“别没大没小的!”
那官吏将考引扔了回来:“进去等着吧。”
“知道了,大人!”
搜检这一幕,不由得让他联想到一段戏,就是前阵在长安看的《梁祝》。
这么严格,女子怎么科举?
莫非,祝英台是雌雄同体?
余天策考棚,放下桌面没多久,官吏就开始发笔墨纸砚了。
不多时,铜锣声响起。
紧接着,乌油大门的吱嘎吱嘎的关上了。
发卷!
长安的二月,大鼻涕都冻出泡了。
为了避免鼻涕掉在卷上,余天策撕了两条演草纸,塞进了鼻子里,又重新拿起了笔。
第一场,考的是时文。
所谓时文,也就是书生的梦魇——八股。
由破题、承题、起讲、入题、起股、中股、后股、束股八部分组成。
题目,一律出自四书五经中的原文。
难点是,句子的长短,字的繁简,声调高低等都要相对成文,还要以孔孟的语气书写,最后,字数也有限制。
总之,给余天策的感觉就一个字。
操!
而这个题目,更不当人。
“修其身”……
四书中的《大学》里,有很多关于“修其身”的句子。
这难度,可不低。
不过还好,县令曾钰给他的小录,其中一张卷子出过类似的题,名为“齐其家”。
曾钰也押中过这道题,当时,余天策洋洋洒洒写了一篇时文,曾钰也给出了批注和建议。
人情世故嘛,自古有之。
既然得到了指点,回去时,要给曾钰捎一些长安的特产了。
这时候的文章,没有标点符号。
一般断句的问题时常有争议,所以,有很多断章取义的位置。
秀才批注,会凭着自己的理解,选择在哪个点停顿。
若是换了举人批注,可能又有同一种看法,标点也会出现在另一个位置。
所以,叙述方式是很重要的,“知、乎、者、也”不要乱加,以免考官理解有误,耽误了成绩。
“所谓治国,必先齐其家,其家不可教,而能教人者,无之,故君子不出家而成教于国。”
解了题,就该答题了。
余天策拿起铅笔,先在草纸上写了一遍,反复修改之后,自觉满意,这才拿起毛笔,一字一字誊抄在了卷子上。
“君子修其身,齐其家,治其国,平四方天下,其身不修,家岂合乎……”
……
几篇时文写完,已经到晚上了。
余天策又检查了两遍,见没有什么问题,便摇响了铃铛。
严谨的封卷,两位考官确认之后,由衙役将余天策带出了考场。
考场外,依旧是人山人海。
有堆在一起对答案的,有苦苦等待父母的,还有蹲在墙角自责的……
谁知,刚找到沈静,身后,便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呦呵,那不是余彪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