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对四书、五经、大虞律这些科举主考的书背得十分扎实,但吟诗作画并不是强项。
而余天策一个后世人,对于作诗,天赋更是不足。
县试那首《雁归》,也是用了好久才憋出来的。
忽然,余天策眼前一亮。
既然穿越了,后世的一切都属于他的梦,都是他脑海里的东西,拿出来应个急也无妨。
余天策一边写,一边朗诵着。
桃花坞里桃花庵,
桃花庵里桃花仙;
桃花仙人种桃树,
又摘桃花换酒钱。
酒醒只来花前坐,
酒醉还来花下眠;
半醒半醉日复日,
花落花开年复年。
……
香灭之时,余天策也放下了笔。
整个江月楼,彻底的寂静了。
姜楠和其他四位士绅之子,都不由得瞪大了眼,宽松的衣服下,身体已经微微的颤抖起来。
而那鲁掌柜,重重的咽了口唾沫,从楼上跑下来,仔细地看着诗板,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
但愿老死花酒间,
不愿鞠躬车马前;
车尘马足贵者趣,
酒盏花枝贫贱缘……
这几句,仿佛是写的他自己呀!
“妙哉,妙哉!神来之笔!”
鲁掌柜二话不说,将手中玉佩交给了余天策,而后抱起了诗板,放声大笑了起来。
“鲁某虽是进士出身,但从未想过有生之年,会遇见这样好的诗!今日得此千古好句,死而无憾呀!”
说完,鲁掌柜挥手叫来小二,将诗板小心翼翼交给了他:“把这首诗摆在我的房中,我要用银板将其雕刻出来,悬在这大堂中央!木板,会玷污这首诗的意境!”
“知道了,老爷!”
在众人注视的目光下,那块诗板被小二拿上了楼。
鲁掌柜转头看向余天策,深深地作了个揖:“小兄弟,这诗,是你临场发挥写的吗?”
余天策回礼道:“鲁先生,这诗并非小子所作,而是小子梦中,一位桃花仙人所作。”
哈哈哈!
“梦由心生,都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又怎么能说不是你所作?不必谦虚,咱们上楼喝几杯,鲁某再向你请教一下诗词。”
好!
余天策将那紫黄玉佩,给早已待在原地的沈静戴在了腰间:“娘子,刚才姜少爷,下的什么赌注来着?”
呃?
沈静这才回过神来。
刚才的赌注,不仅沈静记得一清二楚,周围的学子们,也都听得清清楚楚。
之前没人在意,是因为没人觉得二人写的诗会被鲁掌柜收录,所以都当一个玩笑在看。
而此时不同!
余天策的已经赢下了诗会,姜楠自然是要履行赌注的。
哼!
“你耍诈!要求是一个时辰作出诗,而这首诗,显然不是一个时辰能够作出来的,咱们俩的赌不算!”
余天策也得懒得和姜楠计较。
就算他不履行赌注,也不能说扒光衣服抬到二楼去。
“行,你不履行诺言可以,但你要记住,咱们俩可是立了誓言的。谁不做,谁断子绝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