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父亲,是铁了心要拆了他们。
二十贯,能是说咋就拿出来的嘛?
“岳父,你就知道我还不起?这么大的财主,二十两银子追着要,不丢人啊?”
沈康这才发觉,围观的群众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手捂着嘴,交头接耳,笑的都很怪异。
兔崽子,又给他噎没话了!
不多时,掌柜孙刚从里屋走了出来,拱手作揖:“沈老爷,我听小二说,你女婿来卖画?”
“对!”
沈康起身,拍了拍余天策的肩膀:“他就是我那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的女婿。家里又没钱吃饭了,寻思学学画画。老孙,你也别打击他,给我个面子,能给几文算几文……”
呵呵~
“莫非,你就是余……”
无论人前人后,沈康走到哪骂到哪,大街小巷何人不知?
孙刚一听这描述,就想到了是谁。
“正是,孙伯,先看画吧。”
余天策打开竹筒盖子,抽出了一副卷轴,小心翼翼地送上前。
燕云画馆,是新丰县最大的画馆,哪能是三教九流的画都收的?
孙掌柜不想看,怕打击余天策信心,可又不能不给沈康面子,只能勉为其难地接过卷轴。
“彪子,吟诗作画并非一日之功,既然你有想法,就不能放弃。接下来孙伯的判定,不代表这个东西没有价值……”
然而,孙刚打开卷轴的一刻,表情千奇百怪。
先是皱眉,而后瞪眼,紧接着张嘴,其次嘴角勾起来,最后大笑,片刻后又变成了惊讶的表情……
哈哈哈!
沈康站在一旁,得意忘形地说:“彪子,看你给孙掌柜气的,都气笑了!二十两银子,还不起,就别耽误我女儿的……”
别别!
谁知,沈康话还没说完,就被孙掌柜打断了,将那幅卷轴转了过来。
我的天!
在场的文人墨客,哪个对琴棋书画都有涉猎,孙掌柜手中拿着的画,意境是他们从不曾见过的!
画中女子惟妙惟肖,犹如九天嫦娥临凡,仙气飘飘!
毫不夸张地说,比沈静本人,还要美上几分!
孙掌柜疑惑地问:“彪子,不是,余……”
“孙伯,我叫余天策。”
“哦,天策,这画是你画的?”
对!
余天策点了点头,说:“孙伯,你觉得这幅画,值多少钱?”
“这个太珍贵了,你想要多少,开个价吧!”
“五十两!”
哈哈哈!
没想到,此话一出,在场文人墨客都笑了起来。
感情是穷疯了,一幅画要这么贵?
孙掌柜就是皇家画师,是因为给贵妃娘娘作画时,没有把娘娘脸上的痦子去掉,从而丢了饭碗,这才回乡干起了画馆。
面对曾经做过皇家画师的人,敢要这么多?
然而,沈康和这群文人墨客,都没有得意多久。
只因为……
孙掌柜躬身作揖,朗声笑道:“沈老爷,看你的面子,这么好的画,你女婿五十两就卖给我了。孙某欠你个人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