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丰县内,有三五家画馆。
因为盛世的缘故,从帝都洛阳,至各地的道、府、县,无论丰收还是干旱,琴棋书画都是高雅的东西。
但最好的画师,临摹也很抽象,做不到惟妙惟肖。
不多时,余天策和沈静带着画,来到了北城最大的画馆,燕云画馆之中。
“小二,掌柜呢?我来卖画。”
哦?
那小二上下扫了一眼余天策,见二人穿着不错,笑道:“是你自己画的,还是珍藏下来的古画?”
“是我自己画的。”
这……
众所周知,画画不同于背书,需要很多次的练习才能掌握好技巧。
面前的小子,不过十八九岁。
小二理所当然地认为,对面画不出什么好画,指着满墙的画说:“这位少爷,我身后这些画,基本都是十两银子卖,收的时候多少钱,不方便透露。”
哦?
余天策看了眼满墙的画。
基本上都是山水画,少数一些画繁荣市井,还有一些画歌舞的。
虽然,画师都有画功,但和他的画根本没有可比性。
“少爷,你的画如果比这些好,就给我看上一眼,找我们掌柜的人太多,不能谁都折腾他。”
也对……
“哎呦喂,这不是我女婿么!”
要说这世界小吧,错过的人,就在咫尺之间,一辈子都无法相遇。
要说这世界大吧,越不想看见谁,他就能碰见谁。
刚摘下背着的画筒,沈康带着仆人也走了进来。
“原来是沈老爷,您是来买画的?先请坐,我去叫掌柜!”小二见到沈康,连忙作揖行礼,搬来一个凳子。
北城大地主谁不了解?
新丰县,四大金刚之一啊!
沈康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满脸得意地看着余天策:“是不是没钱吃饭了?你还出来卖画,你有那手艺?”
余天策懒得辩解什么。
这里人太多,还是自己的岳父,再不满也要给足他的面子,礼仪道德、伦理纲常不能乱。
沈静快步上前,小手拉住了沈康的胳膊,左右看了看说:“爹,这么多人,你挖苦他干啥呀!再说了,你就知道郎君不会作画?”
哼!
沈康勾起嘴角,鄙夷地看着余天策,转头对女儿说:“他要有那个本事,自从他爹死后能连饭都吃不起?能带着你一起挨饿?”
不是……
“爹,那还不怪你?他爹死后,你总是拉着郎君打麻将。郎君心眼本来就少,你还联合姐夫们一起算计他的钱!”
哼!
沈康瞬间就不乐意了,训斥道:“小丫头片子,你是哪伙的?我是你亲爹,你向着他说话?”
“这都是真话呀~”
沈静撅着嘴,不满的反驳了一句。
沈康看不上这个女婿,小两口刚攒点钱,就得研究给骗走,企图小两口过不下去,然后拆散他们。
她早就看透了,这才总回家借钱。
哼!
“等我回家再训你,这人太多!”
沈康憋着一张红脸,白了眼余天策:“正好今天碰见你了,岳父就数落你两句。自从你爹死了,小九零零散散在我这儿借了二十贯,是时候该还了!如果还不起的话,你们俩和离吧!”
“爹!”沈静气得直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