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而知,那天放学,被群殴的狗血临头。
陈佳眼珠转动,努力回想后仰头大笑:“我只记得他被他妈打得下不了床!”
那个小胖,调皮捣蛋。
小时候在家里演他爸。西装皮鞋用枕头塞出大腹便便的模样,用猪油梳着寓意着混得好一边倒的发型,根根油光发亮,也不知道用了多少猪肉。夹着个黑皮包,拿着块空盒子当大哥大。
叼着烟,坐在沙发上,时而皱眉,时而叹气,时而目光深邃地望着远方,指尖烟雾缭绕。衬托出他是一个饱受沧桑的男人。
美好的画面,精湛的演技,在他妈回来的那一刻定格了。
他们娘倆四目相对,地下一片狼藉,乌烟瘴气。
他妈眼珠子里的火花噼里啪啦直冒。
也许是出于面子,他并没有紧张。仍旧沉醉在角色里无法自拔。很淡定的翘着二郎腿,眯着小眼睛,吞云吐雾,醉生梦死般学着他爸的语气对他妈说,兰儿,这么早就回来了啊?把饭做了啊!
然后因为速度不够快,没有逃出魔爪,第二天请假的理由是病入膏肓,无法下床。
“他现在在乡下承包了一片山种果树,成家立业,儿子像他小时候一样调皮。”
陈辰上回回去,他还帮忙奶奶的后事。
“同样的年纪,为什么他年纪轻轻的就已经过上我梦寐以求的生活!”陈佳拍卷嚎叫。
三十六行,行行出状元。
徐小胖书读得一塌糊涂,但一点也不影响他现在的事业有成。
知识改变命运,说到底是有钱改变生活。
寒窗苦读三年怎么可能赶超三代从商。
陈辰眼眸如深潭的盯着她,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把她垂下来的碎发勾至耳后,嘴角轻扬,喷出来的气息佛在耳,痒痒麻麻的,声音温润:“你也想结婚?”
陈佳长睫毛发颤,面红耳赤。故作镇定:“我想的是他一片山的果树!”
陈辰偷笑,尾音悠长:“一定要一片山的果树?”
“我说的是他的家财万贯!”陈佳手心有汗,她不自觉的紧紧攥着手,不自觉的提高声量,好显坦荡。
陈辰挑眉,痞笑:“一定要家财万贯吗?”
茶里茶气的演的炉火纯青。
感觉他的恶作剧,陈佳不说话,就这么毫无表情的沉默着看他表演。
被看得有点不自在,陈辰收起了不正经问:“我不在这些年,你到底经历了什么?让你现在对金钱有那么大的执念?"
在几代单传的家庭里,衣食无忧,众星捧月。应该不会为钱所困吧!
“鸟为食亡,人为财亡!钱能给人带来世界上最宝贵的东西。不求人!”
钱能让江佳自由飞翔。
陈佳盯着陈辰试卷上最后一道大题好郁闷。
怎么做出来的?怎么自己就想不通。
见状,陈辰发问:“你前面的选择题都对了,为什么这题就不会解?”
她看了看选择题又看看做错的题。
对呀!怎么不会解呢?该怎么解呢?
头顶上,风扇吱吱呀呀的转动。
窗外,鸟语花香。
陈佳眼中闪过一丝心虚,咬着唇边,用蚊子般的声音念叨:“三长一短,选最短。三短一长,选最长。两长两短选B。参差不齐选C!”
所以这选择题对了,纯属靠蒙!
陈辰哭笑不得:“哪位得道高僧教你的绝世武功?”
“元夏!”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陈辰扶额。
拿起笔,摊开试卷,一步步,从头到尾,事无巨细,不耐其烦的讲思路,套公式。
皇天不负有心人,陈佳终于漏出那种原来是这样解的表情。
这时,教室已经人声喧哗。
陈辰用笔轻敲她脑袋调侃:“数学那么差,以后怎么嫁人?”
“一定要数学好吗?”陈佳躲开他的笔,学着他刚刚贱嗖嗖的口吻,煽动着长睫毛,一副楚楚可人的看着他。
陈辰顿感鸡皮疙瘩掉一地,忙起身回自己的座位上。
陈佳紧追不放,她转过身,一手撑他桌子,反驳道:“你自己的语文还不是一样,烂到无法用言语形容!”
“半斤八两!”
临近上课,遇到许多金和元夏相继回到教室。
“大打三百回合吗?毫发无损不应该吧?是时间太长伤口愈合了?”陈佳上下打量两人。
元夏眉飞色舞:“哎呀!打人不打脸,该有的职业道德还是要有的!”
“哪里打的?钻小树林了?”陈辰戏笑着问许多金。
许多金眼闪闪躲躲:“谁打架钻小树林!”
陈佳好整以暇地笑着说:“天天打,胜负难分嘛!不需要观众评判?不需要雪亮的眼睛明辨输赢吗?
陈辰若无其事:“船头打架船尾和。打久必分,分久必合!”
许多金斩钉截铁凶巴巴地:“下次,我不打死她!”
在元夏瞟来威严的眼神又大气不敢出的溜回自己的座位。
双陈相视,会心一笑。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