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门外传来了说话声,来人是朝这里来的。
胡渺渺是偷偷跑来的,听到声音后,顿时心虚了,“啊!有人来了!”
她环顾一圈,急忙找个地方躲了起来,以免被爹爹知道。
刚好,她一躲好,一群人就踹门进来了,他们都是镖局的弟子。
为首之人叫熊霸天,是弟子中的二师兄,长得人如其名,极其高大雄壮,怕是能一拳打死一头老虎。
熊霸天性格急躁,又冲动易怒,但他武艺高强,但一群弟子中也颇有威望,跟屁虫还不少呢。
那天,就是熊霸天带人打了崔景,这会儿还来找他的麻烦。
“什么啊,这不是没死。”
看到躺在床上的崔景时,熊霸天“哼”了一声,眼中尽是鄙夷,若不是师弟们拉着,怕是又要抽人鞭子了。
崔景淡淡看了他一眼,并未回应一个字,可无形中流露出的厌恶却是让人无法忽视的。
“哎呀,你还敢瞪我?”熊霸天忍不了,自己是镖局的二师兄,而他不过是一个马奴,怎么敢给自己脸色看的?
“小子,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熊霸天被镖头训斥了一番,心里本来就有气,又被大师兄教训了一顿,这下子更是不能忍了。
虽然不敢对大师兄和镖头发火,但收拾一个马奴还是绰绰有余的。
熊霸天抽出鞭子,表情狰狞,似乎就要打人。
胡渺渺看到后,当即想站出来,却被崔景的一个眼神制止了。
没别的,如果被人看到胡渺渺躲在他的屋子里,就更加说不清楚了。
“熊霸天,你来之前,沈乘风知道吗?”
沈乘风就是他们的大师兄,为人正直,在弟子们的心中是仅次于胡后发的存在。
除了胡后发,也就沈乘风能管得住熊霸天了。
果不其然,在听到这个名字后,熊霸天的脸色顿时变了,“你拿大师兄压我?”
“你说是,那就是吧。”崔景太过敷衍,让一群人的怒火更盛了。
熊霸天火冒三丈,当即就要抽死他。
其他弟子吓到了,急忙拉住他,劝道:“二师兄,不过是一个低贱的马奴罢了,没必要因为他生气。”
大师兄说过,谁也不准来找崔景的麻烦,他们来这一趟本就战战兢兢,若是真闹出人命了,谁也讨不了好。
“二师兄,你何必跟他一般计较,等他养好伤了,打发他一点钱,再将他赶出镖局就是了。”
“是啊,镖局人尽皆知,他不过是一个马奴,低贱如狗,就连这住的地方都是马棚呢。”
“有些人,知恩不图报,妄想在镖局兴风作浪,还想占小姐的便宜,哪有那么美的事,也不想想自己的身份?”
在其他弟子的诋毁中,熊霸天的心情顿时好了,嗤笑道:“是啊,不过是一个马奴,还妄想娶小姐为妻,简直是痴人说梦!”
小姐那么美,又那么善良,宛若一轮高高挂在夜空的明月,谁不喜欢小姐,又有谁的心里没有一点想法?
当然,他们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就算自己配不上小姐,但大师兄对小姐一往情深,武功和人品皆是上等,又深得弟子们的尊重,不比一个马奴强多了?
他们以为,大师兄会娶小姐为妻,然后慢慢掌管镖局的。
可谁知道啊,竟然被一个马奴占了小姐的便宜?
一众弟子中,有谁不厌恶他?
于是,他们又骂又侮辱,说的话难听极了。
崔景目光渐冷,死死看着他们,仿佛在看一群不共戴天的仇人,那样的眼神让人惧怕。
说来奇怪,崔景明明不会武功,但他们感受到了极强的压迫感。
那样的气势,他们只在镖头和大师兄的面前感受过。
渐渐地,他们都止住了声音。
“你们怕什么,他只是一个废人!”熊霸天怒了,将火气撒在师弟们的头上。
此时,崔景依旧一言不发,仿佛早就听够了这样的话,但他的脖颈却青筋暴起,眼眶也布满了红血丝,显然没有表明这么淡定的。
没人怀疑,崔景就像一条疯狗,不知何止就会咬断他们的脖子。
在那样的目光下,熊霸天也胆怯了,但自尊不容许他表露半分,便说:“你是马奴,就算病得快死了,也必须要去喂马,否则就给我滚出镖局!”
言罢,熊霸天一脸嚣张,带人大摇大摆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