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如此。”杨老夫人是经历过战乱的人,因此对锦州的险要之处,十分明白。
刘琼又继续道,“可锦州的男丁,一满十四,便要充军。锦州的女子,不仅要抚育后代,还要忙碌家中生计,不可谓不艰难。即便如此,战争的残酷,也让锦州出现了大量的兵士缺口。为了不延误战机,锦州渐渐有了女子参战的范例,渐渐有了女兵。”
“说来惭愧,与锦州女子想比,京中女子,耽于闲情。”杨氏感慨道。
庄夫人说的更直白了些,“成日里不是忙着这里的脂粉更好,就是忙着那里的金饰细致,一个个锦绣窝里头的蛀虫,若真遇到危难时刻,一个个早就吓得腿软晕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刘琼捂嘴笑道,“京城乃天下脚下,风物自与锦州不同。”
“有什么不同,若是金人杀了过来,都是国破家亡的流民罢了。”杨老夫人沉声道,当年金人攻破繁京之时,何等惨烈!
杨老夫人你一句话,让这个大厅都沉静了下来,显得格外肃穆。
“你们年纪小,没经历过当年之事,便以为这天下就是这般安宁。”杨老夫人神色严肃,眼睛看着众人道,“贼人亡我之心不死,边关战事未平,卧榻之侧尚有人虎视眈眈。我们即便是女子,也要顾念家国安危!”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道了声“是”。
就连刘琼也佩服杨老夫人这思想觉悟。
杨老夫人斥责顾杨氏道,“你嫌弃锦州兵都是军汉,不知礼仪,你嫌弃女子从军,不顾廉耻。可你要知道,若非有他们护着你的安危,你要担忧的是生死。是我的错,没教好你,我这就去顾家认错,把你留在杨家,亲自教导你。”
“母亲!”顾杨氏立马跪在地上,抱着杨老夫人哭诉道,“母亲不要啊,你若去了,顾家如何看待我。”
杨老夫人冷声道,“你是我女儿,我自要教导好你。至于他顾家,先管好自己吧。”
杨氏一向不喜欢这个说话阴阳怪气的姑姑,撇着嘴冲刘琼使眼色。杨老夫人是个行动派,让人把顾杨氏关到屋内,又自己去了一躺顾家。
杨家不论是门第还是权势,都强于顾家,自然不敢对杨老夫人的安排有任何异议。
杨氏则是拉着庄夫人和几个小姑娘,继续听刘琼讲锦州的趣事,还看了小雯耍了一套军中的枪法。
杨盼儿一个激动,差点就要认小雯当师父。好在小姑娘被姑姑一瞪,还算是找回了些理智,没有再歪缠。
京城之中,敬佩刘琼等人的闺秀有许多,可如顾杨氏一般想法的人也不少。刘琼不愿意与他们歪缠,也不四处行走,安心等着太子妃寿辰。
这次她为太子妃准备的寿礼,是百桶酒庄酿制的精酿麦酒,早早的就送到了东宫。太子妃十分喜欢,打算当日就用这麦酒待客。还有不少新鲜稀奇的果蔬,清甜可口,都可以用来待客。
思来想去,刘琼还是把小柱子和双喜留在了府里,自己和小雯坐着马车去了东宫。东宫门口已经排了不少马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