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夫人的女儿名叫崔贤,四五岁的模样,看上去是个乖巧毓秀的姑娘。
杨老夫人和庄夫人十分熟悉,笑骂道,“你个猴儿,自小就是个泼辣的性子,如今要把你姑娘也教坏。”
庄夫人挑眉道,“老夫人巴巴的把出嫁的姐姐们也叫了回来,可不就希望大家都跟着刘夫人学坏么。”
一时间屋内笑声不断。
杨氏的侄女儿杨盼儿才八九岁的样子,十分软萌可爱,这会儿眼巴巴的看着刘琼,小声问道,“刘夫人,你真的会骑马,会拿刀,会上战场吗?”
刘琼笑着伸出手,她的手心还残留着之前训练时留下的茧,她道,“你来摸一摸。”
杨盼儿小心上前,摸了摸刘琼的手心,仰着头软软的道,“我有上好的脂膏,给夫人擦手。”
刘琼摇头笑道,“正是这些茧,让我能牵起缰绳、拿起弯弓、执起长枪,站在战场上,保护我想保护的人。”
杨盼儿脸上露出羡慕的目光,“夫人可真厉害。”
“你也可以很厉害。”刘琼道。
众人都饶有兴致的看着刘琼,角落却忽然传出一声嘲讽道,“保家卫国,自有男人浴血奋战,女人家抛头露面,成何体统!”
说话的是杨老夫人的二女儿,嫁到翰林家的顾杨氏。顾家是新贵,顾家老爷是十多年前的进士,顾杨氏的丈夫也是进士,正好与沈骄阳同一年中进士。沈骄阳是风光无边的状元,顾杨氏的丈夫是二甲末的普通进士。
杨老夫人皱眉道,“不会说话就给我回去,谁让你在杨家得罪我的客人?”
顾杨氏怒气道,“母亲,我又没说错,她一个闺阁女子,胆大妄为的,玷污了咱们官眷的名声,还平白教坏了多少姑娘!”
杨氏对这个拎不清的姑姑也十分讨厌,冷声道,“姑姑这是什么意思,刘夫人是祖母令我请回来的,难不成姑姑是觉得祖母错了?”
顾杨氏瞪了杨氏一眼,随即又愤愤的蹬着刘琼。
虽是同一批科举,顾杨氏丈夫年岁还比沈骄阳大了不少,可是官途却远远不如沈骄阳。顾杨氏本就看不上刘琼乡下出身,又嫉妒沈骄阳官途坦荡,咋见刘琼名声鹤起,受人追捧,便酸了心。
再加上顾家出身低微,因此越发的讲究规矩,凡是都说个子丑寅卯,圣人典故,也养坏了顾杨氏的心思。
“顾夫人,你可知如今在锦州,有多少女兵?”刘琼直愣愣的看着顾杨氏,让顾杨氏有些心慌的摇了摇头。
“那顾夫人你可知道,为什么又如此多的女兵?难不成他们不愿意在家中做贤惠的女子?”刘琼嘲讽道。“还不是因为连年的战乱,锦州连通金、番两国,地势险峻紧要,万不可失,锦州一旦失守,敌军便可挥军南下,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