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一场战役中,敌军好像早就知道了沈知意的计划一般,招招毙命,沈知意也不幸被俘,遭敌军挟持。
那些曾经并肩作战的将士们,此刻竟无一人前来相救,只因她是女子,他们天然人为女子上战场,就是在折辱他们众将士。
远在京中,坐在皇位上享受肆意时光的谢少恒,竟早就为她备好了后事,从她离京那日就开始打造棺材,根本不盼着她能活着回去!
最好死在战场上!也对得起你沈氏满门忠烈的名讳!
沈知筠收到妹妹被俘的消息后,昼夜不休从另一城池赶来。仅带五十亲卫独闯敌营,若是救不回意儿,黄泉之下,他也陪着!
他闯进敌营,砍下敌军将领头颅,再无一人敢拦,马背上悬挂着敌军的头颅。好在妹妹没遭受一点伤害,甚至被人干干净净养在军营一般。那敌军将领看重了她的能力,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直到沈知筠剑指军营里的将领时,沈知意才知道,皇帝谢少恒竟拿他们全家性命作要挟,若沈知意战死沙场,不必带回尸骨。
若她被俘虏......勿要因一人生死堵上将士性命。
为什么!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枕边人就这样盼着她死!连丧事都提前备好了!
为什么!自己疼惜的妹妹,竟早就怨恨自己,恨不得饮我血!
她饱读诗书,以礼待人,竟然换来了剜心挖骨被心上人仍在乱葬岗的结局!
“负心汉!狼心狗肺的贱人!”
“我要你们血债血偿!我恨你们,我恨你们!我恨......”
沈知意小声抽泣微微颤抖着身子,眼皮忽得一沉,视线逐渐变得模糊,倒在江逾白怀里昏睡了过去。
“出来。”江逾白。
四周漆黑的洞口,只能借着火光交杂着月色勉强看清,衔青走到江逾白面前扶手作揖,指尖还残留着血迹,瞥了一眼他怀里酣睡的女子,将声音压低,“义父......这沈小千金......怎么处理?”
“送回沈府。”
衔青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蹉跎半天,“不妥不妥,有损都督清誉。更何况她是个姑娘,传出去对她不好。”
“依你看,如何做?”
衔青跟在江逾白身边这么多年,也染上了杀伐果决阴狠毒辣的气性,将手放在脖颈处一比划。
“既然是对义父不利的,那就杀了吧。”
他的语气平淡,仿佛是在处理一只蝼蚁一样。
当初江逾白在斗兽场时,一眼就相中了这孩子,日日被关押在压抑昏暗的房间里,双脚拖着沉重的镣铐,不分昼夜做着常人难以忍受的训练,等到巡演的时候,把关押的狼放出来,让他们搏个你死我活。
在这里,死的死,疯的疯。衔青仅凭一把匕首,一路杀到了上去,把兽场主精心养的狼活剐了两只,整个斗兽场沸腾起来,更有富商豪掷千金。
兽场主气恼可惜那两只狼,但看见富商们投钱投得正欢,咬咬牙把第三只狼放了上来。
衔青早已经精疲力竭,勉强支撑着身子站在场中,仿佛被定住一样,不能动弹。就在恶狼瞅准衔青,准备猛扑上来时,衔青撑不住闭上了眼睛。再一睁眼,整个人被江逾白环抱在怀里,那只恶狼倒在血泊之中,没有了动静。
“这孩子,我带走了。”
“以后,你跟我姓。”
这两句话,是衔青这十六年来听到过最温暖的话。
江逾白埋头轻笑一声,这习性简直是他亲儿子。
孤男寡女在这荒山野岭待上一夜,对方又是护国大将军的嫡女,难免会被那些心怀叵测的人大作文章。江逾白这段时间替摄政王彻查异心,抓获贪污一案,不知道得罪了多少名门望族。
“沈家名门望族,根深蒂固,皇上都得让三分,再加上沈家长兄沈知筠并看不惯督主的行事作风,要是让他知道自己妹妹被这么欺负,都督以后不又得多个敌人?”
江逾白抱起沈知意准备撤退,怀里的沈知意褪去刚才凶狠的外壳,像小白兔一样蜷缩在他怀里。
哼,安静下来倒也可爱。
这个地点也不安全,估计一会就有人追杀上来。蜀中近日多发暴乱,陛下派江逾白前往蜀地处理此事,这段日子里,江逾白遭受到的暗杀没有十件,也有八件了。
毕竟过了今日,江逾白踏入了京城,再想取他的性命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沈小姐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会不会和那些人有牵连?都不好说......”
衔青眯起双眼,警惕地看着躺在督主怀里的沈小姐,藏在心底的杀意升到极点,一触即发......
“回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