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欢没说话,只用手比成一把刀,在他的小腹位置划了一下。
景烜立刻了然了,脸色刹变。
若是如此,确实是不值得。
褚欢叹了口气,道:“我倒是百思不得其解,若真的是安阳王世子景函所为,他为什么要让若安生不了孩子?”
景烜原本也想不通,可突然抓住了某个重点:“你怎么突然也叫她若安了?还似乎挺关心她,之前都得我出诊金你才肯为她看诊,这才第二次见就一口一个若安了,你们什么时候这样熟了?”
褚欢:“……”
她斜着他凉凉的问:“怎么?我和她关系好有什么不妥?你有什么不满么?”
景烜咳了一声:“倒也不是,只是好奇罢了。”
褚欢道:“我和她也算脾气相投吧,便相交为友了。”
景烜眨了眨眼,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挺好,他前未婚妻和他媳妇儿都相见恨晚成好友了,他虽然也挺高兴,可总有那么点郁闷。
前未婚妻对他没男女之情,现在的媳妇儿也对他没点心思,俩成姐妹了,就他一个人在这苦唧唧的。
褚欢被他控诉的眼神看得有点心虚,简直是莫名其妙。
她咳了一声,转回正经话题:“行了,别扯这不重要的,想想,景函为什么这样做?这和当年若安被算计失身的事情,会不会有直接的关系?”
景烜眸间泛着些许异色,低声道:“景函与我有些嫌隙,并不喜欢若安。”
褚欢微讶:“他不喜欢……那当年若安失身给他的事情,他是被动的?也是受害者?”
景烜颔首:“据我所知,是这样。”
起码他的人追查之下,安阳王府作为事发之地和直接受益者,并没有谋划这件事的痕迹。
尤其是安阳王世子景函,在这件事里,毫无预谋,只是单纯的牵扯其中。
褚欢立刻来了兴致推测着:“那他可有喜欢的人?”
“有。”
“他喜欢的是谁?难道是因为被迫娶了若安,他没能娶心爱之人。”
景烜:“娶到了,是他如今的侧妃。”
褚欢:“……”
“所以,他因为娶了若安,才只能让心爱之人做妾?然后他怨上了若安?再为了他心爱的侧妃,才不让若安有孩子?他的侧妃有孩子了么?”
“不是。”
“什么不是?”
景烜正色强调:“没有若安,那女子也最多能做侧妃,不是若安,也会是别人。”
褚欢:“……”
这是重点么?
褚欢磨了磨牙:“所以请问,他和侧妃有孩子么?”
她大概从拂兮那里知道,安阳王世子庶子女好几个,没有嫡出子女,但是具体的不清楚。
景烜赶紧给她科普:“有,景函的长子便是侧妃所出,在长子之前,那侧妃也小产过一次,正是在和若安成婚的第三个月,那侧妃是和若安同一日入府的,当时都说是若安害了她的孩子。”
此事当时闹过,都说是姚若安害了侧妃小产,他那个时候挺关心姚若安在夫家过得好不好,便也让人关注着,所以现在能信手拈来。
褚欢吸了口气:“那就对了,那侧妃是景函心头上的人,侧妃小产,若安背上嫌疑,景函恨上若安,便不愿让若安生孩子,先是用了损伤胞宫的药,再在坐胎药上动手脚彻底摧毁若安的身体,让若安做不了母亲。”
景烜点头:“也算合情合理,而且我怀疑,他不只是要若安生不了孩子。”
“你是说……”
景烜看着她,没说话,眼神默认。
褚欢心惊,却也越想越有可能。
景函也好,那个侧妃也好,要的都不只是姚若安生不了孩子,而是要姚若安死。
如今是生不了孩子,身体也损坏了,接下来谁知道会不会就是想要姚若安的性命?
姚若安出身不低,想要姚若安的命,自然不能一蹴而就留下痕迹,只能一步步来,一点点蚕食姚若安的生命,让姚若安因求子不得而郁结病死。
等她死了,景函便是丧妻续弦,侧妃便是出身不够,也足以被扶为正妃。
可是,真的是这样么?
还是只是他们的推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