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来冷眼看着少夫人道:“少夫人好手段,你手把手教玉娘写下的字,最后竟然成为了欺骗她生母的利器!我只想问问,你就不怕一招事发,这位喂养了你的乳娘找上门索要一个说法么!”
“这位姑娘,到底发生了何事?我女儿好端端的,怎么回死了?小姐说……”说到这,乳娘还是犹豫不决,回头看了一眼少夫人。
少夫人此刻知道辩驳无解,只得沉默不语。
喜来见状说道:“你且如实说来,不必惧怕其他。否则,你女儿就真的是枉死!”
乳娘一听,心下一紧,随后用帕子捂着心口看着喜来道:“玉娘做了那样没有廉耻的事,被赶出来我认了。原本我想带着她离开赭山,重新谋个出路,只求安安稳稳度日便好。可我们收拾好行李准备离开之际,大小姐突然回娘家来,得知了此事。”
乳娘说着,用手背擦拭着眼泪,顿了顿继续道:“玉娇从小和大小姐一同长大,虽是主仆,可事事由大小姐细心教导,要比一般小门小户人家的闺女都养的好。得知此事后,大小姐并没有怒骂玉娇,反而事事替玉娇着想,将她偷着带回了京城,说是寻一户好人家做妾也是好过和我在外奔波的。只是玉娇的事若是让外人知道,只怕就成不了了,于是大小姐让我安心在赭山住着,旁人问起,只说玉娇自己跑了便是。”
说着,如你那个看了一眼少夫人,心有不甘,可见她沉稳淡定,心中越发寒凉。
“你知道玉娘嫁去了哪里么?”喜来追问。
乳娘飞快的点了点头,犹豫了撇了一眼少夫人,随即说道:“我……我偷偷去瞧过一眼的,玉娘是做妾,夜里从后门抬进去的。我知道是京城裘家药坊的老爷纳娶了玉娘,于是早早去外面猫着,就是为了看她的轿子平安入府。虽然是做妾,可已是大小姐天大的恩赐了。”
“大少爷,少夫人,眼下你们还有什么可说的么?”喜来冷眼看着二人,见大少爷微微张嘴,似乎还想辩驳。
喜来根本不给他机会,转而看向一旁的莲小姐问道:“莲小姐,你是见过玉娘的,在府中之时,玉娘可曾遇到过少夫人?”
“有的有的!”莲小姐立即说道,随后皱眉道:“我母亲觉着嫂子身子一直孱弱多病,认识玉娘后,便想着介绍玉娘给嫂子认识,让大夫帮嫂子瞧一瞧。可二人只是在花园见过一面,嫂子借口不需要在自己身上浪费时间,于是打了个招呼后,便匆忙离开,当时二人的样子,并不相识。”
莲小姐回忆完之后,看着少夫人,眼里满是失望,随即哭喊道:“你好狠的心!我母亲虽然只是个妾室,可待你们,并无二心,为何要害她!还有容嫂子!你们为何要害容嫂子!”
不等少夫人回应,喜来开口说道:“容夫人的马车,半路上受了惊吓,容夫人这才马车翻滚受伤,我只觉得蹊跷,让杨侍卫找到了那匹受伤的马,在马身上发现了匕首所伤的痕迹。起先我怀疑,是有人暗中埋伏所致,后来我猛然想通,不必那么麻烦,只需派去之人动手便是。于是,已经将此人连夜送去天一大牢受刑,管家,若你还不肯说,此人招供,便只会咬死你,而背后操控之人,并未出面,你当真愿意做这替死鬼么?”
管家的眼睛滴溜溜转着,随后怯生生看了一眼大少爷,犹豫了一下,咬咬牙,爬着跪倒在江兴面前,叩首喊道:“大人!小的……小的也是被逼的……大人饶命啊!那小子确实是我派去的,可……可这一切都是少夫人安顿的,小的若是不肯……”
“哦?你有何把柄在她手中?”江兴俯身,玩味的看着跪地求饶的管家。
管家犹豫着不肯开口,喜来双手环在胸前,看着管家如此,冷笑道:“一个在夏府做了大半辈子管家的人,能帮着少主人做尽坏之,那就只有一点,为财!我去过账房,从二夫人的这件事中得知,老夫人有定期查看账本的习惯,若是发现不平的账目,就会自己想办法填平,再交由大少爷去办。”
“起先,我以为,只是针对二夫人赌钱的事,后来我反应过来,不止是二夫人,既然老夫人如此轻车熟路,想必以此拿捏过许多人,这里面,肯定就有这位老管家了!若无老管家助力,小少爷也不会死的那么周密不是么?”喜来的一番话,让莲小姐再次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