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松啧然叹道:“这就奇怪了。”语毕起身,背手绕着方连山转了半圈,倏尔转过身来:“这遗书是真是假,稍后本官自会查验,有贵府太爷留的手札作比对,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
那厮连连应诺,丝毫不慌张,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你起来吧,今日叫你来,不过是了解一下情况。”曹大人道,“本官也是受人所托。”
杨思焕缓缓起身,绕过屏风走到人前:“方老板,晚辈倒有话想问你。”
看着杨思焕不紧不慢地从屏风后面走出来,方连山半张着嘴,惊诧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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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零散的珠子终于被串在一起,前科探花陆长松终于松了一口气,连夜修书一封,塞给信鸽发向应天。
陆长松,字青山,是当朝太傅陆大人的嫡长孙女,三年前被皇上点了探花,风光无限。琼林宴上,她被封到刑部,在刑部做了一年的散人,有官无职。
之后又被发至山河县做县丞,修了两年多县志,表面上看,她好似被皇上针对了。实则不然,她来山河县可不是吃喝玩乐看风景的。
却说杨思焕,本打算中午去大哥杨见敏那里吃饭,顺便看看两个侄子,往县城跑了一趟,早把这事忘了。到家已是深更半夜。
圆月高悬,蛙声阵阵,轻轻一推,院门便亮出一条缝,杨思焕跨进门,偏房的烛火突然熄灭。
踏着墙影,她走到井边打了盆水,准备洗脸,无意间扭头好像看到有道影子闪出来,细细看去,只见月光下晃出一张脸,一半是好好的,另一半因火灾而变得狰狞可怖。
杨思焕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姐儿休怪小的啰嗦,早晚天凉,别总用凉水洗。”文叔柔声说着,月光下,他提了一壶热水,向这方走来,低头倒着水,末了试过水温,依旧低着头道:“小的这张脸,半夜是不是吓到您了?”
杨思焕这才反应过来,收起脸上熹微的怖色:“没有。”
文叔抬头看了她一眼,没说话,默默转身回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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