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听从自家王妃的教导,一改之前不言不语闷头做事的作风,只要有机会,那他做过什么,付出过什么都会说给皇帝知道。
这个改变让他受益颇多,皇帝如今对他越来越像慈父。就像现在,皇帝看着他的眼睛里满是动容与疼惜,沉默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似乎有千言万语不知该如何说出口,这儿子不言不语地做了多少事啊?他对这儿子亏欠太多了。
而宣平在旁边也听了这番话,对这番话她是赞同的,惜命但不怕死,受尽折辱也不轻易放弃生命,但事到临头也不畏惧死亡,当死之时能坦然面对死亡。可惜这混蛋如今光剩下不怕死了,将计就计吃下毒药时就不怕弄巧成拙真没了吗?
身为将军却主动让自己丧失反抗能力,这宫里可不是他们的地盘,谁知道这些宫人里还有没有奸细,若是看护不力,昏迷中的安王就是待宰的鱼肉。
所以之前安王未醒时,宣平都不敢离开那间屋子,睡觉都睡不踏实,皇帝赏给她的四个暗卫也轮班守着。
“父皇,儿臣请旨上阵御敌!”安王请战。
“既然如今他们能挡住北胡,战场形势无忧,你就不要去了,战场上毕竟凶险。”皇帝如去年一样拒绝了安王,但理由却不同了。之前他不想让安王上战场是怕安王这个好战分子主动挑起战火,如今却更多是因为慈父之心,怕儿子有危险。
“父皇,如今他们只能被动守卫,不能主动进攻,儿臣要带兵主动出击,把那三州夺回来!把北胡彻底赶出宣朝国土。”安王强烈要求。
“那三州不着急,你身体还没好,折腾什么?”皇帝并没有主动收回三州的想法,他不想将战事扩大。
“父皇,北胡占据三州,我国的防线就有漏洞,而北胡就有南下的根据地,这三州必须要收回来,燕云一带形成稳固的防线,只有这样我国才能长久安定的休养生息。”安王试图说服皇帝。
“如今燕云那边防线不也没出问题吗?再说了,打仗打仗,你天天就想着打仗,宝儿怀孕了,你不陪在她身边,非要跑到北方打一场不必要的仗吗?”对于战争,皇帝的心态与宣朝后期的几任皇帝一样,就是能避免就避免,不能避免时守住就好。
听到这话安王有些愧疚地看着宣平,他一时情绪上头光想着请战了,却忽略了宣平如今正是需要陪伴的时候。
宣平虽然还和安王赌气,但她不是不顾大局的人,“父皇,这战场该去还是要去的,王爷他身为皇子、身为亲王,为父皇守护江山社稷是他的责任。
儿媳在京中有长辈亲人陪伴,更有锦衣玉食、奴婢环绕,可镇北军却缺少能带领他们所向披靡的主将,那里比儿媳更需要王爷,儿媳和孩子在京中等着王爷凯旋。”
皇帝还是不能下定决心,只能说道:“你们先好好养着,此事容后再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