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殿下在宫中休养的日子并不如白默然他们想得那么美好。安王妃的气还没消呢,安王赔礼道歉的话说了无数遍,起誓的词都用完了,她就是无动于衷。
宣平如今像平常人家与丈夫淡漠疏离的正室夫人一样,把安王的饮食起居照顾的十分周到,但说话办事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不像对爱人,像对同僚,不肯与安王亲近一分。
接到战报后皇帝来见安王,关心一下儿子的身体,顺便问一问燕云那边的兵力部署,皇帝是真的不喜欢打仗,战争就意味着死亡、动荡,边关好容易消停了半年多,又开始了。
“父皇放心,燕云那边一切都布置妥当了,宝儿也命人采办了大批物资运过去,停战休整了这半年,镇北军如今兵强马壮,物资充足,又提前作好了防备,北胡绝对讨不了半分便宜。”安王安慰他烦躁的父皇。
“你说把北胡使团押到阵前,逼北胡停战可以吗?只可惜那王子跑了,不知道能不能捉回来。”皇帝最大的希望就是停战,消消停停的。
“父皇应该能猜到才是,北胡那边若是在乎使团的人就不会开战了。”安王道,“便是捉回来也没用。这大王子不受宠,他曾被儿臣生擒过,因当时军中断粮多日,令雅布拿粮草来换,雅布不同意不说,派来的使臣居然劝大王子为了北胡的荣耀自裁。
至于女儿,他有十几个,只是随意赏人的存在,更是不会在乎;右相与他政见不和,他只怕盼着右相死在宣朝呢。”
皇帝听见安王生擒大王子刚要骄傲,下一句就听到说军中断粮多日,儿子舍弃这么大的军功为军中换粮,心中是又酸又涩,不知该如何开口。
踟蹰了半晌儿说道:“朕听白家小子说右相是一个大部落的首领,若是将他押到阵前,能否影响他部落的军心?”
“将他押在我朝,派人去私下联络提点儿要求可能还行,但押到阵前就没用了,他虽是右相,但从前也上过战场的,儿臣与他交过手,以他的性格宁死也不会当敌人的筹码的。”安王摇摇头,否定了皇帝的想法。
“你怎么能确定?再说了,让人好好防备呗。”皇帝不甘心,他就想让北胡停战。
“防不住的,儿臣之所以能确定,是因为右相在战场上是一个十分优秀称职的将领,儿臣相信他的选择应是与儿臣相同的。
儿臣刚到军中时本来是打算隐藏身份的,直到看到当时军中颓废低沉的士气才决定亮明身份,皇子亲自上战场总能激励一部分士气的。
当时魏老将军不同意,说这太危险了,儿臣知道他的顾虑,当时就立下了军令状,若儿臣不幸被俘,无论何种屈辱都会忍住,等待救援并设法自救,但若是营救逃脱无望,儿臣必会自尽不让我大军受人牵制。
儿臣还在大军面前有过宣言,若我不幸受制于人被押到阵前,希望军中箭法卓著者能给我一个痛快,儿臣在魏老将军那儿留下了奏折,无论此人是谁,儿臣此生最后一份奏折都是为他请功。”安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