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星抽出手:“不用了,我过会儿就回学校。”
秦时风道:“你现在这样怎么回去?”
乖乖女怎么这么倔,都发起烧了,还是不听话。
秦时风无奈之下只好扯了个谎:“那群狗仔可没那么好甩开,不在小区外面守一夜是不会走的,他们刚刚看到了你穿什么衣服,你现在出去就是羊入虎口,明天立马见报。”
楚南星显然是被他唬住了:“那怎么办?”
“能怎么办?在我这儿过一夜,明天再说,”秦时风再次牵过她的手,这次楚南星没有拒绝,“放心吧,我不会把你怎么着的,我还怕你把持不住,大半夜的对我图谋不轨。”
楚南星犹豫片刻:“那......谢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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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风的别墅装修很简约,家具大多以黑白灰三个颜色为主。
楚南星有些局促,没有多看,径直进了客卧。
吃过了感冒药,简单洗了把脸,楚南星将客卧的门反锁,想了想,出于安全起见,又将客卧里的沙发费劲地拖了过来,抵在了门后。
秦时风过来敲门,问楚南星要洗澡吗,可以先穿他的睡衣。
楚南星心脏猛地一跳,回答道不用了,她今晚就不洗澡了,穿自己的衣服就好。
秦时风笑了笑,似乎是明白她的戒备,说道:“你看着办,给你烧了一壶水,放你房间门口了,等会儿你自己开门拿。”
“嗯,好,”楚南星隔着房门,轻声回应,“谢谢。”
门外,秦时风的脚步声渐渐离开,楚南星坐在床沿,松了一口气。
这是她第一次在独居男性的家中留宿,而对方居然是鼎鼎大名的秦时风。
这让她觉得极度不真实,但眼前的种种却又提醒着她,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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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渐渐深了。
楚南星躺在床上,嗅着枕套被褥上清新的薰衣草洗衣剂味道,辗转反侧。
她一只手抚上左胸口,企图平复翻涌的心绪。
她一遍遍地告诫自己,她今天所感受到的难堪、失落和委屈,绝不是因为她对秦时风动心了,只是因为她不愿意自己被当成旁人情爱游戏里的工具而已。
仅此而已。
她对秦时风只有感激,没有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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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墙之隔的主卧中,秦时风给大竹打了个电话,让大竹明天送早饭到津湾苑,东式西式的都准备些,在买一件厚实些的女式外套带过来。
大竹诧异不已,惊呼道:“二少爷,你别告诉我,你带女生回家过夜了?!”
他们这位秦二少从不带女的回家,曾经有个小模特偷摸跟着他回了市中心的公寓,秦时风直接打电话报了警,说那小模特私闯民宅。
秦时风“啧”了一声:“你他妈嚷嚷什么,乖乖女发烧了,我让她在家里歇着,住的客卧。”
不说还好,这么一说大竹更惊讶了,简直和发现了新大陆似的:“你带女生回家过夜,你竟然还没睡她?靠,明儿太阳不会从西边升起来吧?”
“闭嘴!”秦时风将手机从耳边拉远,“耳膜都被你震破了。”
大竹八卦之余,又有些忧心:“祖宗,你别是来真的吧?你平时怎么玩儿我不管,但你要是来真的,cindy不会同意的,你爸爸那边也不会答应。”
秦时风心中涌起一股令他觉得陌生的情绪。
来真的?
什么叫来真的?
他只知道男欢女爱是人之常情,但却不知道什么才叫“真的”。
长这么大,好像没有人真的爱过他。
他的妈妈抛弃他,爸爸看不起他,继母和哥哥更是将他视作眼中钉,粉丝们大都只喜欢他的脸和身材,流连在他身边的那些女人都想从他身上得到金钱、房产、豪车和资源。
秦时风没有被爱过,所以也不会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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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竹还在电话那头叨逼叨:“你得知道你这个身份,你是秦家的二公子,又是上升期的当红明星,你谈不谈恋爱、和谁谈恋爱不是你说了算的......”
秦时风按下那阵陌生的汹涌情绪,不耐烦道:“谁他妈来真的,玩玩罢了,挂了。”
挂断电话,他仰躺在床上,深呼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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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楚南星从浅眠中醒来,一阵口干舌燥。
她看了眼时间,凌晨三点五十八分。
想起秦时风说水放在房间门口了,楚南星蹑手蹑脚地下了床,小心地挪开沙发,打开了房门。
走廊上亮着灯,楚南星俯身拿起水壶,余光瞥见主卧时,怔了一下。
秦时风的主卧没有关门,也没有关灯。
她以为秦时风还没有睡,走到主卧门口才发现,秦时风背对着房门的方向,已经睡着了。
想必是忘记关灯了吧。
楚南星替他关上灯,轻轻掩上房门,再将走廊的灯关了,这才回到客卧。
喝过水躺在床上,楚南星睡意全无,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着很多事情。
想到该找一个兼职了,想到下个月的生活费还没有着落,想到钟逸妈妈的手术安排在了下个月月初,也想到秦时风......
砰!
正当她出神之时,主卧传来的一声巨响唤回了她的思绪。
是重物落地的声音,秦时风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