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婳微怔,忙跟紧姑娘的脚步,内心惶惶。
那不会是血吧?
许知淮的房间在后院最偏僻的角落,冬冷夏潮,生了火炉也是四处漏风。
锦婳看着姑娘身上大大小小的青紫红印,不由惊呼:“天呐!姑娘这是被鬼压了么?”
许知淮轻叹:“不是鬼,是阎罗,嗜血的阎罗。”
换下沾血的亵裤长裙,叮嘱锦婳赶紧洗了,不要让别人看见。
锦婳眼睛有点红,团着衣服出去洗净,又提回热水侍奉姑娘沐浴。
“姑娘何必受这个罪……失了清白不说,还落得满身是伤。”
微烫的水浸润身体,疼着疼着也就麻木了。
许知淮侧头趴在浴桶边,双眼格外清亮,透着与年龄不符的精光。
“我不这么做,怎么对付那个老混蛋。若让老畜生碰我,简直比杀了我还难受。我不能再忍了。”
她一边说一边拿起那枚翡翠扳指轻轻套上自己的大拇指,质地上乘的龙石种,翡光四射,高贵又不容侵犯,亦如它的主人一样。
青衣侯……卫漓。
水还未凉,外面的事又找来了。
丫鬟翠柳气喘吁吁来传话:“姑娘还没歇吧,老爷说有事找你。”
许知淮目光微凝,穿戴整齐,出门就见翠柳嬉皮笑脸道:“姑娘快着点,别让老爷等的心急。”
那意味不明的笑,透着几分嘲讽几分轻蔑。
今晚,吴远有些得意忘形了,贵客盈门,热闹非凡,连青衣侯也亲临到场,给足他颜面,也让他有了机会巴结讨好。
男人最喜欢的自然是温柔乡了。
酒壮色胆,吴远心里又惦记起了那回事儿。
正燥得慌,他就看见许知淮端着茶碗进来。
这孩子美得让人心悸,嫩得能让人捏出水来。
许知淮如常微笑:“恭贺姑丈大寿,这是新沏的龙井。”话还未说完,吴远突然伸手过来。
许知淮本能后退,让他抓了个空。
吴远不以为然,笑了笑问:“人送去了吗?”
“回姑丈,侯爷很满意。”
吴远闻言哼哼一笑,心里有点意外,有点窃喜。
什么嗜血阎罗,还不都是男人!是男人就逃不了温柔乡。
“肩膀酸了……你过来给我按按。”
他想她用那双软绵的小手,替他松松筋骨。
许知淮看向老畜生,淡淡应了声好。
她的双手才搭上他的肩膀,吴远就闭着眼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气,猥琐至极。
“知淮,我也告诉你一桩好事。外头的宅子找好了,回头你收拾收拾就搬出去,往后我疼你。”
许知淮手劲重了几分:“那姑姑知道了怎么办?”说完,悄悄戴上那枚翡翠扳指。
吴远醉醺醺笑:“她一个妇道人家,做不了什么主。而且,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忍忍就过去了。”
他的手又不老实了,慢慢摸向许知淮的手背。
少女的手光滑细嫩,比缎子还滑。
忍忍就过去了?
那你也忍一忍吧。
许知淮嘴角冷笑,却一动没动,等着他摸到那枚翡翠扳指,等着看他吓破胆的样子。
果然,吴远摸到了那枚翡翠扳指,下意识转过头,纳闷道:“这是什么?”
许知淮莞尔一笑,笑比花娇:“这是青衣侯大人的扳指啊。”
“呃?”
吴远惊疑一声。
许知淮故意把手递到他的面前,仔细展示。
怎么回事?!
吴远瞬间酒醒,脑袋里像轰隆炸了声雷,耳边也嗡嗡作响。
他几乎僵在椅子上,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看向许知淮的脸,咽了口口水:“哪来的?你见过侯爷?”
许知淮俯身与他对视,露出一个阴柔的笑。
“姑丈,我今儿为您办了一件大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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