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皇后说着极其沉闷地叹了口气，轻声说道：“赵家近来在朝中壮势，皇上无半点阻拦之意，竟是存了放任的心思，要让赵家为七皇子铺路，意在培养皇子。”

赵皇后冷笑两声道：“若非本宫极力阻挠，他怕是要将愉妃那个贱人封为贵妃了。”

赵皇后说着顿了顿之后又说道：“本宫原是并未多想，然……”

“现在皇上的心思愈发难以琢磨，就连老四那边……”赵皇后皱了皱眉沉声说道：“亦有几分势力，本宫心下甚是不安。”

“若老四对太子马首是瞻便也罢了，偏偏近来本宫察觉其可不像是居于人下的样子。”赵皇后说着看向姜月昭说道：“昭昭，如今你的公主府与勤王府相近，可暗中叫人盯着一些。”

赵皇后说了这么多，大约只有这一句话让姜月昭最为欢喜。

她的母后终于动摇了。

姜月昭顺势说道：“母后，其实儿臣也有所窥探，只是有些话不知如何同母后说。”

姜月昭抿着唇，带着几分困惑轻声说道：“早前女儿并不知道为什么四皇弟要出宫来，是后来无意之间出去游玩才发现，四皇子似乎在京城内外都有许多暗园，也不知是做什么用的。”

“原本四皇弟在宫里的时候还未显露，如今在宫外可真是没了束缚。”

姜月昭这话让赵皇后频频皱眉，若说之前只是有些松动，那么现在就是在被姜月昭逐渐撬动了。

只要心里有了成见，那么这份怀疑的裂缝就会越拉越大。

赵皇后皱了皱眉轻声说道：“本宫会让人暗中注意着。”

“太子妃近来无事就时常带着小皇孙来宫里陪陪皇上吧。”赵皇后说着笑了笑说道：“不说旁的，即便是看在小皇孙的面子上，皇上对太子也不会有什么指摘的。”

“那父皇的病情……”姜月昭担忧皱了皱眉。

“无碍，本宫会细细看顾。”赵皇后冲着姜月昭点了点头。

这宫里也没别的事了，元武帝昏睡之中也不好去打扰，姜月昭匆匆进宫又出宫了。

第二日听闻元武帝醒来了，除了还是无力之外并没有什么其他的。

只是不能继续上朝了，最后只能召见了太子，让太子暂理朝政。

好在姜脩晗已是跟着元武帝处理政务多年了，如今即便是自己一个人也没有半点负担，甚至朝中的朝臣们对此也没有什么意见，配合起来并无什么摩擦的感觉。

这在元武帝以前看来是最满意不过的事情，但是现在……

秋末的时候，元武帝的身体大好。

姜月昭还未为此欢喜，北境便传来了急报。

这一场摩擦了许久的战事终于是全面开战了，几乎是在一夜之间北境连破两城，那敌军来势极为凶猛，像是已经摸透了北境边防，若不是越正濯有所察觉，应敌的迅速。

恐怕这将会是一场单方面屠杀的血战。

军报送入京城的时候，元武帝看着军报气得呕血，刚好转的病情再度加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