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大眼睛戒备警惕地看着。
谢妙旋脚步不停,直到看见在墙角处一个瘦弱老叟身影。
身下一滩污血。
她冲上去小心翼翼拨开覆盖他脸上的乱发。
“阿翁!”
孙宴礼爆哭出声。
谢妙旋倒吸一口凉气,温叟的胸口下有拳头大一个洞,手脚皆已冰凉,血似乎都流干了。
她试探了一下鼻息,眸中一亮。
这洞口偏离心脏几分。
“还有气息!”
“阿翁!阿翁你醒醒,是阿满,是宴礼啊。”
“温叟,温托!”
耳朵里有熟悉的哭声和呼唤,温托死死咬着牙,没有最后看到孙宴礼最后一眼,他舍不得闭眼。
感受到有什么要离体的冲动。
竭尽全力拼命呼吸。
缓缓睁开了眼。
谢妙旋环住他的肩膀,准备将他抱起,“坚持住,我带你去看医者。”
“来不及了...”
温叟轻轻拉住谢妙旋的袖口,落在她身上竟有千斤重,叫她不得动弹。
“主公.....求你怜悯,我将宴礼托付于你,他心性纯善,日后必能为主公所用。”
谢妙旋闭了闭眼,声音沙哑,“....可。”
温托颤颤巍巍地拿出怀中紧紧抱着的带血糖葫芦,“这是阿翁给你买的糖葫芦,往后要听主公的话。”
孙宴礼哭着拼命点头,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拽住糖葫芦,用力咬住腮帮子将喉咙里的哭嚎吞了回去。
温叟放心一笑,死前还能见到外孙最后一眼,他可以闭眼了。
手无力垂下。
两条泪痕在他灰扑扑的脸上划过清晰的两条线。
“阿翁,啊!”
谢妙旋拳头紧握,第一个叫她主公的人死在了她的怀中。
贺雅站在雅阁静静看着这无人问津街角的一幕,她天生耳力惊人,能够听到常人听不到的声音。
低低呢喃,“竟是,主公么。”
谢妙旋似有所感,陡然抬眸,落入一双风情秋水眸中。
站在临街雅阁之中的女子纨扇翩摇,巴掌大的脸,隔得这么远都能看那双杏子眼中的水润波光。
她朝她漾开一抹嫣然。
斜侧着脸,眸光潋滟的看过来,胶着视线像是全心全意都爱慕着你,大大杏子眼里面全是无声情愫。
眉目流转间,有种雌雄莫辨之美。
桥上的人看风景,殊不知自己也是别人眼中的风景,
贺雅看到谢妙旋的第一眼就确定,这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女郎。
美则美矣,还有一种男子身上才有的气势威严。
“美人,站在窗前作甚,过来喝酒,”石崇推开玉盏,伸长手拉人,美人倚窗赏月真美,那日在太尉府中一见,他就为她心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