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般求告贺戴才同意用禁军辖制之权换美人来。
他石崇坐拥天下财富,就连皇帝都没有他壕富,本就该享尽天下好事,每日要点卯的禁军中郎将怎么抵得过日日醉卧美人膝。
得到了贺雅这几日他更是日日带在身边,片刻都离不得。
“可是看到什么好风景?”
他说着就要凑过来,贺雅合上窗口,纤指点了一下他的额头,“陋巷有甚美景,都怪你让我喝那么多酒,害我头晕要吹冷风醒神。”
......
将温叟的尸体带回庄园,安顿好他的身后事。
孙娘子哭得几度昏厥。
小小的宴礼经过这次彻底褪去了孩童的天真烂漫,眼中剩下深沉的仇恨。
谢妙旋将来叫过来,“你想报仇吗?”
“想!”
“可你知道仇人是谁?知道后能有什么办法杀死他?”
“能在京都当街杀人抛尸只能是权贵,庶民刺杀权贵会被株连三族也,你阿母和妹妹的性命也会因为你之所为而死。”
孙宴礼眼中倔强的眼泪掉了下来。
他的力量太弱小了,就算等他长大有了力量,仇人也逍遥快活了几十年,更说不得已经自然老死了。
没有了阿翁,家里只剩下病弱的阿母和孱弱的妹妹。
他不能为了给阿翁报仇拿阿母和妹妹的性命去冒险。
双眼像漏了底的水桶,泪水放纵地朝外淌。
谢妙旋不希望他沉浸在仇恨之中,因为温叟之死他身上的灵气一瞬都失去,小童身上满是死寂。
“你阿翁在天之灵也不希望看到你困于仇恨之中。”
“主公,我懂了,我会好好照顾阿母妹妹,带着阿翁那一份好好活着。”
欣慰地拍拍他的大脑袋。
然后她才郑重蹲下平视他的眼,“杀人者自然也不能让他逍遥法外,你与我做个交易,这个仇,我帮你报。”
“这个交易你答应吗?”
孙宴礼瞳孔陡然一震,猛点头。
“你曾在你阿翁面前承诺过要做他那样识文断墨之人,要做大官,还记得吗?”
她揩去他眼角的泪花,听他闷闷应了一句,“嗯。”
“我给你十年时间,你的阿母我会安排人照顾,你的妹妹也有医者看护。但你必须竭尽全力去学习,成为我麾下第一文韬武略的名仕,孙宴礼,你可愿?”
“我愿!”
他望着面前严肃的脸,小小孩童心中种下了一颗果实,涌起无限力量。
重重点了头,应下了这个十年之约,终有一日果实会长成参天大树。
离戈已经雕琢好了新的木牍,等小童走了后,他才从房梁上一跃而下。
“给。”
谢妙旋勉强笑了笑接过,有些疲惫地揉了揉额角,打起精神看木牍中新的刀法和秘技。
“我帮你去暗杀那人。”
“嗯?”还在专注看着木牍的谢妙旋有一瞬没有理解他的意思。
忍住想要抚平她眉间蹙起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