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饭。 李清霖用药膏涂抹两手,以气血激发后熨烫李贤氏的双目,舒缓眼疾后,便去了趟道馆。 “李师兄!” “李师兄!” “李师兄下午好!” “喏,老白,那就是前几天新来的掌旗?这么年轻?” 跟外面对外开放的大厅不同,这处房间是独属于五老清心斋内门及以上弟子的专属练功房。 之后几日,李清霖暗中警告了围绕在李清清身边的走贩商贾后,重新找了个书院,把李清清封印其中。 消耗气血不说,还得全神贯注,修炼过程中不敢分心片刻。 浑身气血沿着玄羽擒龙经的轨迹快速运转,李清霖整个人的体型都变大起来,一根根肌肉宛若弓弦般拉展,体表空气都灼烫几分。 其中,也有些重要的信息。 生的白白净净的,十分俊俏,若不是穿着一身圆领袍,刀剑不离手,甚至让人以为是哪家的贵公子。 裴璋收回目光,认真说道, “他既然叫了我声大师兄,那他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他若有意外,他之家人,我必赡养之!” “哦?练武的静室啊?自然是有的,你去大狱前面的回廊科房,给守门的老尉知会一声就行。 李清霖长吁一口气。 见李清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科房中,刑厅不少人围了上来,聚集在老白身边。 而对于紧皮膜、壮肉两境都打磨到极限的李清霖来说,突破至透骨,带来的实力攀升,更是难以想象! 倒是邓冬找上李清霖,邀请他再次出城拓荒,探索水衡柳。 正是透骨如针毡! 李清霖轰然起身,一步便是数丈之远,周身有几乎肉眼可见的气血狼烟缠绕,双掌一推,静室中的铁质傀儡,胸膛应声塌陷下去。 一进武馆,路上遇着的武师、教头,乃至习武的学员,纷纷驻足,让路在两侧,对李清霖问好。 触及骨骼。 李清霖走到一人面前,敲了敲桌面。 李清霖的视野一下子黯淡下来,他心中泛起剧烈的警戒。 目光微冷。 “我们这位小师弟,出身寒微本是佃佣,家里还有老母亲,弟弟妹妹,他若是出了意外……” “李大人客气了,那李仲然本来就不经查,一裤兜的屎,我还得感谢李大人赏了在下一件美差,又可以糊弄几个月了! 别叫我白兄,叫我声老白就给我面子了!” 闻守非无声无息的消失于静室。 有的事,你们完不成,你们要付出巨大代价…… 所以这个境界,就算是内城的那些大家族嫡亲子嗣,也要花费数年时间,才能将浑身骨骼打磨完毕。 隐含癫狂的笑声逐渐远去。 等他穿过大厅,脸上的笑容都僵硬了,扭动了下脖子,发出噼啪啪啦的脆响。 主要是提刑一职,本就是旱涝保收,有活儿来了就干,没活儿就自己过自个儿的。 也只有李清霖,可借助神通-无目见和心蟾汞血,双管齐下,快速达到此境的极限。 李清霖只觉自己的右手曲池穴,有种被箭矢锁定的焦灼感,火辣辣的。 “倒也是怪事,他前脚刚成提刑,兵房就暂停考核,开始翻新修缮,我问那几个武官,也是三缄其口,一副我再多问就打爆我的表情。” 蒲团爆开化作漫天草屑,袅袅的熏香犹如被刀锋切过,突兀的在空中断开。 李清霖一步步离开静室,回头,看到那副落在地上的‘武’字条幅。 这日。 “你看我黑吗?” 哦,宁神静心的香烛、开悟的引磬、预防气血暴乱的回春丸,这些东西别忘了申请,反正是公家的,不拿白不拿……” “继续,继续!” “你也莫要过度担忧,师傅他除了这件事之外,其他时候,还是挺正常的。” 所以师尊为了确定五老清心铭对肾脏的刺激强化效果,以我为毒炉,注入炼化各种剧毒之物。” 他按照指示,穿过走廊,走到一间安静古朴的房间外,推开门。 “老三花幕刚好托我转告你一声,由于最近城中各种矿石材料紧缺,你的斩首刀,重铸之日怕是要晚上几天。 “只是……” 老白站了起来,笑呵呵跟李清霖搬来座位,道, 这白姓提刑,便是当日去酒楼擒拿老集长的提刑之一。 其中修行的武者,不乏炼髓境界。 只要碧玉元蟾反哺的汞血不断,他甚至可以将浑身骨骼,打磨透炼得堪比百锻武器,甚至千锻武器! “这就是没有师承,强求武道的代价。我五老清心斋威风不?掌握外城大量商铺、宅院地契、各种营生,数万人都要仰仗我们鼻息,但这些却都系于师尊一人。 “你三师兄花幕,天生剑骨,力可掷象,师尊便抽骨抽髓,花幕已经三十多岁了,却还是那副幼童的长相,你若是掀开他的衣服,就会发现他的肋骨乱长,就连肚子里面都有软骨!” 两人闲谈片刻,交流了下提刑司正在跟的案子。 李清霖盘坐于静室之中,吞下手中黄芽丹。 【寿命:16/66】 “打我。” 其中几人闻言,神情一动,目光变幻,不知想到了什么。 李清霖的皮膜、血肉,几乎没有半点伤势,只是骨骼似乎有些裂开了,但在气血的滋养下,疼痛感也在迅速消散。 一团肉山翻滚着涌来,地面隐隐震动,萧长毅出现在裴璋身边。 砰! 砰! 砰! 只见一阵连绵急促的拳啸声,李清霖的眸子越来越亮,双拳、手肘、肩背在此刻都化作了利刃,带着磅礴的劲道,宣泄于铁质傀儡身上。 他不能停下,也不敢停。我们做徒弟的,自然只能当他的……祭品。” “小师弟,来了。“ 大量失水的李清霖,皮肤、血肉陡然干瘪了下去。 不远处,练武大厅传来哼哼哈哈的拳脚声。 裴璋摇了摇头,道: 闻守非低垂着头,从李清霖这个角度,恰好能看到武字犹如游龙舞风的般,从闻守非的颅顶长出。 闻守非缓缓抬起头,面无表情,双目犹如木偶,看不出半点神采。 心蟾疯狂跳动,丝毫没有颓废之意的气血流转于李清霖的四肢百骸中。 “大师兄,你猜我们这位小师弟,能坚持多久?” 萧长毅的脸上满是褶子,看不出表情,只是语气有些萧瑟道, 裴璋突然指着自己说道。 转眼间,浓郁的气血开始沸腾,李清霖体表笼罩出薄雾,隐隐折射出绯红的光芒。 李清霖仓促间,只来得手腕一抖,手指呈鸟喙,预判的抓向自己的手臂。 轰隆! 他看着这几乎被碾作平地,一片狼藉的静室,眉头一挑,有些诧异。 李清霖听路人说,是之前兵房后面的演武场,不知怎的,被打烂犁平了,考核的武官也身体抱恙,居家修养。 “我还有三十年就解冠退休了,可别给我出了岔子!” 老白不咸不淡的说道, “想打探消息、试探别人,就自个儿去,别找我的麻烦!” 李清霖走进刑厅,便见不少提刑围在一起议论着手上的案子。 木架、熏陶铜炉被击碎,碎石余势不减,深深嵌入墙壁。 矿石材料紧缺? 生平第一次,他那倒拽九牛,板肋虬筋的力量,在正面交锋下,败得彻彻底底,连闻守非一根手指都比不上! 砰! 手臂上剧痛传来,李清霖接连后退几步,在原地留下一串清晰的脚印,几乎退到墙壁,这才堪堪化解这股冲劲。 跨过大门,李清霖便见选拔新提刑的兵房外,聚集着不少人。 “嗯?”李清霖抬头,有些疑惑。 裴璋将李清霖扶起,轻声道, 他心中,或多或少对闻守非有些不信任,自然选择了来提刑司破境。 李清霖心生感慨,选择了尊重他人命运,只是默默更加坚定了苟在城中不出去的念头。 先是一阵刺耳的骨骼弯曲声,李清霖骇然的察觉到,从自己手掌下,闻守非的手指上,传来令他心惊胆战的沛然力道! 想到这,李清霖心中有些疑惑。 裴璋又指了指萧长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