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两个宫女也顾不得,直接跑进浅浅的湖中将司徒念拉起来。
夏天的衣衫本就单薄,司徒念又整个人摔入了水中。薄透的春衫透了水,紧巴巴地贴在少女娇美的曲线之上,丝毫毕现。浅色的衣服沾湿以后,几乎露出了里面的肚兜颜色和形状……
司徒念满脸通红,有些恼怒地斥责道:“还不赶紧闭嘴!生怕别人没看到我这副模样吗?”
两个宫女赶紧闭上嘴,扶着司徒念走出小浅潭。
浅月忐忑问道:“姑娘,现在怎么办?”
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半夜湿身,哪怕被一个其他宫的宫女太监看到了都是天大的事情。传出去都是清誉有损……堂堂皇后亲侄女、司徒家的大小姐可禁不住这样的事情。
司徒念看了看周围。
几步路前面有一处假山围成的小凉亭,只要留一个宫女在外看着,旁人便进不来也看不见。
司徒念看着浅月:“离宫里还有多远?”
浅月想了下道:“不远了,我跑着来回一定不到半刻钟的时间。”
司徒念道:“快去快回,拿件宽大的披风过来即可。”
浅月使劲地点了点头,朝中宫跑去,
留下的宫女名为浅碧,忙扶着司徒念朝凉亭出走去。
江瓷挑了块大些的圆石,朝浅碧脚下丢去。
“啊……!”浅碧只觉得脚下一滑,整个人又朝水中跌去,司徒念赶忙将浅碧的手丢开,这才幸免于难。
浅碧挣扎半天才站起身,看着一旁无动于衷地官家小姐,眼眶有些发红:“姑娘自己去凉亭出等着吧,奴婢的脚扭伤了,随后就到。”
司徒念皱起眉头,打量着湿滑的路面,提着湿哒哒的裙子往前走:“你快些来。”
她四处瞧了瞧,确定没人之后疾步朝凉亭冲去。
前面就是了……前面就是了……
司徒念心里念着,与此同时,碧螺殿门口的小路上走过来一道步履匆匆的身影,焦急地念着。
怎么还没到啊……
“泠月!”
路上忽然传来一道声音,泠月吓得差点撒腿就跑,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声音怎么如此熟悉?
泠月回头,便见一个身着浅绿宫女裙、步伐怪异的魁梧宫女。
泠月眨了眨眼睛:“连大夫……”
连清心里已经哭倒了长城,偏偏面上还得笑着。
连宫女捏着嗓子道:“泠月,你这是要去哪里?”
泠月跟着回答:“碧螺殿送衣服。”
连清撞了撞泠月:“泠瓷说那边还没好,让我再拖一拖时间,”
而已经举起麻袋和迷药已经冲出来半只腿的赵嬷嬷攥紧了拳头又缩回了角落里。
月光下,连清清秀的脸庞画着怪异的脂粉,泠月看着他觉得甚是好笑。
平日里的连清大夫都衣冠楚楚,老爱装着样子……今日倒是格外狼狈……
但又……有点可爱。
泠瓷心想。
连清使劲捏了下泠月的耳朵:“再笑!我走了…还得去拖着浅月……”
盘算着时间差不多,连清从岔路拐了个弯,掐着嗓子娇柔道:“泠月你小心些,我先走了。”
连清一走,泠月又紧张着心跳加速,抱着衣服一顿疾冲。
“叮铃~”
树上传来一声轻响,泠月深吸一口气,放缓了脚步。
浅碧的脚伤得严重,池子虽然浅,但下面的泥软,她挣扎了许久也没从池子里出来,站在冷水里等着浅月来。
正想着,目光中出现一道瘦弱的身影。
这么快?
司徒念却并不熟悉浅月的身影,夜晚光线昏暗,见着身高差不多,又抱着衣服,司徒念着急地叫出了声:“这里!”
江瓷松了口气,这下好……不用泠月自己走进去了……到时候东窗事发,就能摘得干干净净。
跟在后面的赵嬷嬷一个急停,躲在了假山之后。
“这小丫头片子!”
赵嬷嬷攥着拳头,今日总是有人跟在泠月身边……得赶紧下手了…
等会宵禁之后,巡逻的人一来可就不好弄了。
司徒念一把抓过泠月手中的衣服展开看:“怎么不是披风呢?这要我怎么换?”
司徒念有些恼怒地抬头,这才发现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
司徒念惊道,又有些恼怒:“你是谁……为何现在会在此处?”
泠月迷茫道:“奴婢乃浣衣坊的宫女,途经此处是去给碧螺殿的宫女们送衣物,是姑娘突然叫我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