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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 难以启齿的要求

商人这个行当,是随着人类历史中以物易物而产生的。并随着贸易发展的发展而逐步演化成今日现代的商人模式。商人存在的目的,就是要赚取最大量化的利润差价,为了这个目的商人可以说是用尽了心思算尽了机关。从本质上讲天下无论所谓奸商还是儒商,均为同一类人。只不过奸商手段恶劣点,吃相难看点。而所谓儒商相比而言就温柔点吃相斯文点,再加上喜欢附加风雅,相对就给人就算是被吃也是心甘情愿而已。

但无论奸商也好还是儒商也好,都离不开赚钱这个大平台。利润如同人类身体内的血液,滋润并供育着鲜活的生命。人类一旦缺氧缺血,生命就受到了威胁,严重时甚至会死亡。而商人同样如此,一旦缺少利润的注入,如不加改变,那么长此以往则将灰飞烟灭,商人也就没有了存在的意义。所以无论哪类商人,一旦自己利润这根大动脉受阻,不管生命有没有受到威胁可能,本能地他们就要发疯和抓狂。

其实钱吉力只是生意上暂时受挫,远没到窒息的地步。但他已经坐不住了。缝人就讲他企业的艰难和生存压力,仿佛这种压力山大般的压力,说不定明天就可压垮他。但另一方面对于旁人出于真诚给予他业务上以及其他上的帮助,总是给人一种热脸贴个冷屁股的感觉。钱吉力这种说说紧张做做就无事的做法,长时间来早已让行业中,圈子内的人习已为常。所以这次对钱吉力的遭遇,大家同样抱着习以为常的态度,说几句不痛不痒的场面话就完事了。

或许这回钱吉力确实压力较大,总之在时隔几个月后,也就2017年一开年,他就又向凌兰提出,他与凌兰以及小徐这种三角操纵,让他企业承担了不小的额外费用,希望凌兰给予补偿。其实这个话并非今天第一次提出来,去年八九月他也曾提出过。但这种提法也只是一二句一带而过,从未有过切实地讨论过。凌兰面对他的说辞早就想将此事落实下来。所以不管是双方当面,就是钱吉力儿子送货来时,还是双方电话通话中,凌兰多次提及此事,希望钱吉力早点定下个费用,凌兰若觉得合适能承受,则继续合作下去,如若承受不起则双方到此为止。但钱吉力面对凌兰的疑问,总是推三阻四不肯正面回复,逼急了就用一句"都是同学帮帮而已不用计较,我又不差这点钱"来让凌兰语塞。

此事或许一开始真的如同钱吉力所言"只是同学间帮帮忙而已",因为双方增值税专用发票之间的平进平出,由于并没产生增值部份,所以并不需额外支付税金,只需相应支付点地税而已,这个地税税金,其实在凌兰给予钱吉力儿子钱英每吨五十元的费用中,已经包含在内。对于以上这点,凌兰有完全的理由相信,同样开厂多年的钱吉力是心知肚明的。而凌兰更愿意相信的则是,自己向小徐逐月进货量的增加,导致了钱吉力心里的变化,这一点从一开始每月小徐将"宏宇股份"的发票,按凌兰当月进货量以及当月价格开给钱吉力后,钱吉力立刻爽快地开给凌兰,再到现在逐月推迟和扣开给凌兰的发票可以佐证。作为制造商,钱吉力每个月缺进项发票这是个通病,缺进项发票则意味着必须多交相应的税金。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发票就是钱。钱吉力一开始的爽气,可以说就是帮帮忙,但后面量的增加而自身业务的不景气,是他心里变化的开始。

这悬而不决之事,犹如一颗定时炸弹般,深深地埋在了凌兰的内心。坦率地讲,从凌兰与钱吉力的交往中,他对钱吉力有着一种深深地不信任感。这决非以貌取人或者戴着有色眼镜看人这么简单。而是以一个同行一个同学一个心思敏锐地朋友,站在另一个角度观察到的结果。但这种观察结果虽说并非凌兰孤立一人这么说,但还是有悖大众观点。因为在同学们面前,钱吉力是憨厚简单讲义气的好哥们。这与凌兰所认为钱吉力有着与外表截然不同,天生商人的狡诈和心思是完全不同的,换句形像点的话,叫做"扮猪吃象"的角色。''

凌兰对钱吉力的感觉,完全出自与自身的直觉与敏感。正是出于这种不安,双方合作之初,凌兰就拿出了一个相当稳妥的合作方案即"代买入制“。即钱吉力以他自身企业的名义,按凌兰所需规格,数量,价格以及技术要求,向小徐所代表的"宏宇股份"购买产品。再由钱吉力每吨加价一百元或者一百五十元的价格卖给凌兰。这么一来,既可避免长期发票平进平出所带来的税务弊病,在财务上三方都符合相关手续。又避免了单纯同学帮忙所帶来的后续问题。凌兰一直主张只要涉及钱款和生意,必须油一路水一路,公与私分的清清楚楚。太多的教训教育了他,在双方生意过程中,一旦公私不分,掺和进私人情感上的事,没事罢了,一旦有事则连朋友都没得做。但凌兰的提议被钱吉力一口给婉拒了,他的观念是"做为同学朋友我帮帮你又怎么了?我还差那点钱吗?"。提了几次没得到回应,凌兰也只得作罢,毕竞现在是自己求别人帮忙,过份顶真说不定会适得其反,所以他就没再坚持,但他还是采用了个变相的方案,即每吨给钱英五十元业务费,给出的理由很简单,在三方合作过程中,很多事和来往合同,须钱英一手操办,这五十元业务费作为额外补偿,也算是提高他的积极性"皇帝也不差饿兵",人家没那义务为你忙这忙那。对于这个提案,钱吉力没有反对点头同意了,所以后续是每月凌兰会关照凌子玉以微信转帐形式,按实际吨会结算给钱英。

一开年过来钱吉力又提这事,凌兰虽说有点烦,但也盼着早点解决,以了这块心病。但话头是钱吉力挑开的,一到正事他又顾左而言他,模?二可起来,既说不出个实数又拿不出个方案,只是不断重复他负担重,希望凌兰另找单位合作。对于钱吉力这种"牙齿疼"的托辞,凌兰是心知肚明,原因很简单。依钱吉力的"大嘴巴"凌兰闭着眼睛都能想像的出,现在只要二人有点交集的朋友同学圈,大伙都知道,现在钱吉力是倒贴钱帮凌兰的忙。这份大恩大德,凌兰该感激不尽。已经有人这样说凌兰了,凌兰对于这些是反驳又不是,不反驳更不是相当地郁闷。而钱吉力为啥欲言又止?噢自己已经在外面说了一大圈自己是如何倒贴钱帮凌兰的,在现阶段双方没有撕破脸皮之时,去向凌兰要费用,恐怕钱吉力自个也认为,那是自已抽自己的大嘴巴,所以才有这一出矛盾的做法。

2017年是政府环境整治力度最大地一年。其实这大力度地整治早在一六年就开始了,只是当时面铺得广,所以大部份人没太在意。全国重点整治的省份无非就是河北,山西,山东等地,而江苏整治的重点则在苏北。为什么会是苏北呢?原因还不是那没走出去的怪圈一"先污染后治理"。国家如此,省,市,地县同样如此。先富起来的苏南政府,要还一个清山绿水给人民,所以较早之前,一大批重污染的企业被迫迁出了市区,迁出了苏南地带,来到了相对落后,又急需外资落户以便提高当地GDP的苏北盐城阜宁等地。虽然从后边办厂的经验来看,每家厂都会投资安装环保设备,但从实际来看,二个方面制约着企业治污的决心。第一,对治污后水质,土壤等硬性指标的理解下明了,也没具体培训和标准指导企业治污工作,以至于有些企业倒想治污。但根本不知道如何做才是正确的。第二,就是重点,这治污成本的确很大,几乎就占了企业产品利润的三分之一还要强。这对以利润为目的地企业而言,不谛于要他的命。所以他们是耍尽一切手段,能不开就不开,能避开监管就己避开。

但这次环境整治看样子是动了真格。"宏宇股份"做为上市公司,五百强企业,其在阜宁开发区的生产基地,已在此次治理中,与其他污染企业一道被永久地关停了。做为行业内风向标地"宏宇股份"都让停了产关了门,这让同样是金属制品行业的南通竹行,张芝,小港等地四百余家大大小小厂家惶惶不可终日。其间南通市政府二次关停了?区内企业。目的只有一个,即如何更好地帮助二大支柱产业"金属制品与家纺用品产业",安全顺利地通过环境治理这一难关,因为这二个行业光涉足的人就不下百万,关停倒是没问题,只要下个行政命令即可,但这么多人的再就业以及民生问题如何解决?会上针对金属制品这一行业,的确提出了几条切实把方案,其中一条就是建立`四个工作平台。即拉丝平台,热处理平台,捻制平台和电镀平台。说是四个平台,其实就是将原先分散难管理的各个中小散户,集中到一点管理,以降低污染发生的可能。但这个方案看似完美,真正落实起来则是难度彼大。 由于只是说说,没有真正落实到实处。所以原先怎么样,南通那边就还是怎么一样。到了一七年这整治的板子可就打到了身上。

南通金属制品这一行业,表面上看是已成体系,实则上则是切割的很细。无论企业有多大,很难找出一家单位。有完整把上下道完全体系,差不多是你做拉丝我做捻制等等。都是既分散又配合,分分合合合合分分。这种类型地体系最大弊端就是一损俱损。三月份以后的大整治,就带来了大停产。整个南通金属制品行业无一例外全部停产,而南通地区地一停产不要紧,全国范围内很多相关企业都坐不住了,开始了新一轮地波动,凌兰的单位也受到了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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