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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 扫把星出现

方勇的这次来,只是来约凌兰什么时候方便,一起出去聚聚.凌兰当然明白,人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所以他直截了当地问方勇“什么事?”方勇环顾了下办公室,见没什么人,于是小声地告诉凌兰,他和人合伙开了厂,希望凌兰帮忙.“哦”凌兰听后,没立即表态而是沉吟了一会,才模棱二可地告诉他,“到时再说吧”。二人告辞而走,凌兰坐回座位后,喝了一口茶,思考着刚才方勇所说之事.对于这个高高瘦瘦留着八字胡,像绍兴师爷一般的老朋友,凌兰对他的印像一般.虽然凌兰一直自己认为自己,算不上什么好鸟,但与劣迹斑斑的他一比,怎么算也是高尚多了.

方勇自打八二八分厂解散后,就自行离厂,被周边的制绳厂的老板们,相继聘为技术主管,负责生产和技术.但社会就是社会,适者生存。在大企业,在国营性质的单位,或许还能滥芋充数一把.但在私营老板面前,他可能会忍耐你一时的没做好,没能力,但肯定不会忍你一世的。汤正本身那点从“宏宇”所学的技术,在厂里时就已不是出类拔萃的,充其量也就中等水平,再加上他又不善于学习和汲取,这样他的技术水平,就相对滞后当前的技术水准了.而这于对要求较高的私营主来说,就不是很满意了,所以他东打一枪西打一炮,也就相当正常了.

另外此人心狭窄,每次与老板因矛盾,双方闹分手,总会想法给企业给老板,人为大地制造点麻烦和障碍.久而久之,他的为人和做法,在圈子内形成了负面形象,人们用一句歇后语来形容他,叫“白露里的雨一--到一处坏一处”.意思么就是说,秋天白露后,所下的雨,是不受农作物和庄稼的喜爱的,因为这对它们而言,伤害太大。 江南这边是混不下去了,但离这一百多公里的南通市,有几百家大小钢绳厂家,那里总还有人慕名“宏宇股份”的牌子,总以为在“宏宇”管生产的,个个是高手一般,就像人们总认为北大,清华出来的,个个全是高材生一样.所以有一个南通张芝山镇的魏老板,就邀他一起去创业.于是方勇就带着十几个同样从八二八分厂分流的,原车间熟练工,一起到南通发展业务.对方魏老板一看喜出望外,信心满满,决心好好干.于是就在当地买了一块地,准备另外造更好地厂房,买更好地设备,做更好地产品,以图更好地发展.

设想么总归是好的,当厂房造到一半时,汤正与合作老板的蜜月期,也已过了.二人在生产和管理上,因为所积累的矛盾和理念上的偏差,为以后的分手埋下了伏笔,可怜的老板此时,还一无所知,只当那是一种正常的分歧,所以当那笔购笔“宏宇股份”八二八分厂,遗留下的二手机器设备的钱,一落到方勇的口袋,第二天方勇就连同工人全都失踪了.

欲哭无泪的魏老板,望着半拉子的厂房,心中估计有一万匹**,奔腾而过.在默默地问候了几遍方勇家的女性和祖宗后,魏老板毅然带人追过了长江,来到三江市找到方勇了,一般来说如非万不得已,没有多少正当商人,喜欢找所谓黑社会帮忙,更多地是协商谈判,或者走法律程序为主.但另一方面又要看到经济纠纷的复杂性,往往是剪不断,理还乱.对于这种令人头疼的事,大多数不是很强势的老板,几乎都会采用各退一步来处理,只是这次魏老板碰到的方勇,是软硬不吃,杀杀没血,剥剥没皮的货.在多次僵持无果后,也只能带着方勇退出的少部钱款,恨恨地回南通去了.

对于方勇凌兰还有更深层次的了解.早在八二八分厂解散前几个月,早已得知信息的方勇,指示本车间仓库人员,将部份拉筋钢丝绳和航空钢丝绳,采用不正当的手段,刻意不正常入库,然后回头找到凌兰,希望他以较你低的价格,帮忙解决点拉筋绳。 凌兰不是笨人,怎么会不明白其中的猫腻,只是这其中的利润太诱人了,在确保不会引火烧身的前提下,凌兰立马投入到火热地销售中去了,这种产品本身就不愁销路,更不用说降价处理.分到钱那几个月里也惶恐过,毕竟这事基本归于违法之中了,但随着八二八分厂的解散,一切就像没发生过一样.后来从销售部其他同事的议论中听到,在八二八分厂解散时,干这种事的业务员和分厂领导,不在少数时,他释怀了.只是把这事埋得更深了。 有了以上经历和了解,凌兰打心眼里,对方勇有种蔑视和不信任.现这颗扫把星来找自己,他当然只是表面应付下而已,根本不会去当回事的,.

厂里的用工合同,不知什么时候,悄悄地发生了变化.人事部通知凌兰去续签合同,凌兰怎么算,怎么自己那份八七年十月签订的三十年用工合同,还没到期,哪来的续签合同?不管什么情况去看看再说.到了人事部,与凌兰私交较好的黄沙红只是简单告诉他,合同到期了,需要续签下.对于这个不是解释的解释,凌兰没太多放在心上.但就在他仔细翻看合同时,黄沙红她小声地告诉凌兰,“所有业务员的合同,领导的评语中,陈然做为直接领导,给的是相当低的,而且别人都是十五年一签,唯独他是签的五年期的”.说完将陈然写的结论,翻给他看。

凌兰不看则已,一看气得火冒三丈.在这份有关人生的评语中,陈然不要说公平了,连简单的事实都不顾,而是肆意抹黑,捏造事实,多方指责.在这分评语中,凌兰不说和普通业务员比,就是与每天雷打不动上午上班,下午溜回去打麻将的廖雷比,都差得好远.如果以上所写均为事实的话,凌兰绝无话可说,但对满纸的谎言,除了气愤,绝对有一种想打人的冲动,好在董真还是个明白人,否则换别人,凌兰的销售员生涯,可能提前结束了.

打蛇不死,终将被蛇咬.现在就算出气,将他暴揍一顿,或臭骂一通,只是出气而已,于事无补。所以凌兰强忍这口恶气,勉强签完了自己的名字.回到办公室碰到陈然,他也只当什么事也没发生,“人在做,天在看”.他十分相信老天是公平的.反而是陈然,做贼心虚般的,每当目光对视到凌兰的目光时,总会游离到别处.

这天云亭镇的庄老板约凌兰吃饭.凌兰爽快地答应了,对这个打了一二年交道的倒霉朋友,凌兰内心有一种惋惜感.庄老板父子总的来说,人的确很忠厚老实,也没什么坏心,但就是走错了路而已.饭是在东门边一家小饭店吃的.做陪的还是那见了几次面的,庄老板的小老婆小丽.对于男人有小老婆这号事,男人都显得几乎是司空见怪的态度,与女人们义正严词的遣责不同,男人们更多的是一种羡慕.饭菜是筒单的几个炒菜,三人开了几瓶啤酒,吃了起来.庄老板跟凌兰打招呼,说最近没钱,有钱的话他的费用先结给他.凌兰听了这话,笑了笑,端起酒杯与庄老板碰了下,一口干掉了.的确若真要算的话,吴老板还真是还欠凌兰二万不到的费用.只是这钱真的让他打欠条记帐?还是隔几年再算?凌兰还真做不出来.再说他也真没往心里去,就当帮朋友一回.所以他放下酒杯,对庄老板摆了摆手说道“不要放在心上,我早忘了这事,有么给点,没么拉倒”说完给两人满上.庄老板没说话,顿了一会,他对凌兰说道,他已将厂房里的捻制设备,一并转给了人家.,

对于庄老板要卖设备这茬,凌兰是早就知道的.因为最早是准备以二十五万的价格,转让给他的.凌兰一直不肯接盘.听了这话凌兰毫不意外地问他转让给谁了?“一个姓刘的叫刘志强,与汤正,还有另外一个人,三人合伙的”.听了这话,凌兰立刻敏锐地感觉到,肯定是庄老板特意将凌兰推荐给他们的,“是不是你和他们提起我?”凌兰问吴老板,庄老板点了点头.“是的,他们问我业务情况时,我顺便提到了你”.其实不用说凌兰也明白,这厂庄老板自己没钱撑下去,转了半天也没人要,好不容易有人要了,对方也怕手头没业务,接了白接,所以庄老板打凌兰这张牌,也就在情里之中了.这就是方勇突然来找凌兰的原因,否则就算凌兰与他销过钢丝绳,他也不会想到,这个基本不联系的老朋友.凌兰没去怪他什么,他理解他的难处.二人再次碰了下杯,什么也没多说.只是让小丽倒满了酒.

几天后的早上,正在办公的凌兰,看见刚刚出差回来的孙平,脸色铁青地走进了陈然的办公室,不一会从里边传来了声不大,时断时续的争吵声,凌兰无心办公了,支起耳朵想听个清楚,从隐隐约约的字眼中,凌兰听清了评语,合同等词.又过了一会,里边没声音了,孙平气鼓鼓地从里边出来,重重地摔了下办公室的门.

望着孙平离去,凌兰有点凌乱.后来他从与孙平关系密切的师傅嘴里,才知道陈然给孙平的评语也不咋的,这事孙平回来后,签合同时才知道,所以马上就去找他了.但在凌兰看来,既然人家叮上了,而且开了第一炮,肯定会开第二炮,第三炮,直到他认为消气为至.对于以后怎么走,凌兰没底,他只是告诫自己要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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