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凌子玉,终于在凌兰夫妇死拉硬拽下,顺利地升入了普高.虽然这同时意昧着今后,他只能考入大专或一般大学.但对于这样的结果,凌兰和紫娟还是比较满意的.抛开投进去的几万块请家教等费用不说,两人也算是精疲力尽了.对于不太爱学习的凌子玉,凌兰每每和老婆谈起他,总是直摇脑袋.这种被动式学习的后果是,实际等同于为父母上学,为父母考试.而那时凌兰上学时,总是提前温习好功课,提前明白自已哪个地方不懂,重点要学什么.为明天做好准备。
虽然有一部份原因出在学生身上,但看着不大的孩子,背着一只沉重的书包,天不亮就上学,天很晚才回来.无论那个家长都会心疼的.但现行教育体制,就是如此,而且还将持续很长时间.曾经有人说过,不要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但不知这条所谓的起跑线,什么时候设定的?又是从哪个年龄段开始的?本该活泼浪漫,童趣多多的孩子们,就这样过早地将自己的兴趣和爱好,埋葬在这书山文海之中.
望子成龙是每个家长,对孩子最高的追求.凌兰对孩子的要求不高,但并不表示别人没有很高的期望值.周围的同事,有的不惜血本,让孩子学这学那,有的干脆想办法,送孩子国外留学.不说今后效果如何,单就投入的资金,就不是一般人家能承受的.
吴玉吴厂长的妹妹吴倩,也在“宏宇股份”销售部上班.她嫁个老公是个富二代.两人从儿子很小开始,就培养孩子对钢琴的兴趣,恰好她儿子也喜欢音乐,所以这么多年来,遍寻名师,勤加苦练.到十五六岁时,他的钢琴等级,已经相当之高了,三江市内已无人能胜任其师,经人指点,投奔南京市一名师门下,继续苦练.
名师肯定是名师,也真才实学.但其收费也的确不菲.每节课二百元,一天上二节,一个星期铺导二天,即星期六,星期天.所以每到星期五晚上,吴倩总会陪着儿子上南京学习,星期天晚上再回家,而这二天的开销又有多大呢?来回车票加打点,去为七十元每人,计一百五左右,回也差不多,总计车费为三百元,二天半的伙食,估计也在二百以内,加上住宿费二天二百五左右,这样就是七百五十元左右,外加四节课八百元,一个月四个礼拜算,不会低于六千元一个月.这样的情景总计在二年左右.这样的费用,普通家庭能承受的起吗?
转眼进入十一月了,陈科实在是等待不了了,频频催问廖雷结果.到了这个时候廖雷也是骑虎难下了,他在追问狗屎工作安排进展时,因双方语气不对,发生了几次争吵,当然廖雷肯定是说不过狗屎的.于是他就来找凌兰帮忙,希望他能说服老同学,尽快将人安排进去.
对于廖雷的请求,凌兰没有拒绝,而是打了个电话给狗屎,询问这个情况,当然狗屎总是托辞很多,总结一句话,“困难相当大,结果没问题”.对于狗屎这种口号式的回答,凌兰很不当回事,喊了一年多了,还在原地踏步踏,有什么意思嘛?于是他直接了当告诉狗屎,陈科不在乎女儿能赚多少钱 ,关键是必须进个体面点单位,结了婚后,什么都好说,现在狗屎只要将他女儿安排进去就行了,至于工种的性质,暂时放一边.
对于凌兰的这番话,狗屎表示理解,并承诺十一月月底前解决问题.对于他的话,凌兰将信将疑..转眼又十天过去了,此事还毫无动静,当廖雷再次苦着脸来找凌兰时,凌兰没吭声,而是考虑了半天,才问廖雷,现在连给狗屎的烟酒加起来,共花了多少?廖雷回答花了四万多.凌兰又问,那么此事成功后,按当初双方口头协议,陈科还要付多少?“大约三万五”廖雷回答.
事到这个地步,光靠狗屎的大话,已是于事无补了.如果狗屎的妈不出面,不动用自己的老面子,此事基本就歇菜了,那下步双方扯皮的事,估计会一大堆了.于是考虑再三的凌兰,在只有我廖雷二人之际,告诉他起草一份书面协议,规定在二00七年十二月底前,如事情得以顺利完成,则将奖励狗屎三万五千元人民币.如不能完成,则必须退回狗屎到陈科处,预支的三万块钱.
这协议由凌兰提出,感觉上有点不妥,但假如不这么逼狗屎,就是到地球毁灭那日,估计也没结果,只是这么一来,办公室那帮吊人,又得说凌兰出卖朋友了,反正事办不成,他们会说,这是凌兰的垃圾同学,除了会吹牛外,只剩下骗吃骗喝了,事办成了,他们又会在酒足饭饱的情况下说“狗屎这能还是有能力的,凌兰这家伙只会背后捅刀子,不够朋友”.总之横竖他们有理.狗屎签完字后,事情就如凌兰按排的一样,狗屎在急出满嘴燎泡无果的情况下,只能请出自己的老妈出面.来回几趟南京一跑,靠着原有人脉,在小半个月后,陈科的女儿 顺利的进入了三江市市区的一家邮政银行上班.
此事均大欢喜,陈科带着老婆上城答谢时,在酒席上,当场兑现了自己的承诺.将三万五的红包塞给了狗屎.但回过头来,这帮吊人,真如凌兰预料的那样,开始数落凌兰了. 这泡屎,狗屎在最后关头,总算擦拭干净了.本该长点记性,不要瞎承诺乱答应了,但人家就是靠这吃饭的,怎么可能收心呢?凌兰一直在想,假如有一天,让狗屎承接给长城贴磁砖,给太平洋装井盖这工程,他会不会接呢?答案是肯定的,也是必须的.
不知道是受这件事成功的鼓舞,还是陈然实在是无计可施?他将他那从常州大学大专毕业的独子,进三江市移动公司上班的希望,托付给了狗屎.因为陈然不止一次,听狗屎说过,他与三江市移动公司老总戴兴道,以前是小兄弟.当年此人没发家时,就是跟着狗屎混的,而陈然也多次试探,安排儿子进移动公司上班有无问题?狗屎的回答很社会,他拍着胸脯对陈然说“对其他人,他只是敷衍一下,没尽力去办,但对于老兄的事,肯定是百分之一百二,全身心地扑上去,”.此话一出 本就喜欢听好话的陈然,浑身舒坦,觉得把事交给狗屎办,算是选对人了.听到这消息,凌兰只觉得头皮一阵阵发麻,陈然这个人不比陈科,同为陈姓,但二人为人方式不同.前者事就算办不成,也顶多骂几句,怨恨一下而已.但陈然这个人气量小,心胸狭窄,报复性特强.前几天公司对所有股份干部,进行**评议时,就因为陈五六,比他民意好,回到办公室,他就噔着一双三角眼,从镜片后面死死盯着,包括凌兰在内的,他的手下,问是不是都给陈五六打好评了?凌兰实话实说,一边是同学,一边是领导,怎么办?
在这种小事上,他还斤斤计较,假如事给办砸了,可想而知,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找狗屎算帐,这帐还真难算,而这口恶气,他又必须出,那么凌兰无异是最好的人选.而事实证明,一年后,事就是这么发展的.为此,凌兰遭遇了人生中,最大一次挫折,当然凡事,均是外因通过内因起作用.凌兰自己没做好,只是给人以机会罢了.
零七年开始,全国都在闹油荒.各地的柴汽油价格一路彪升 .等待加油的车辆像长龙一般,彻夜排队.加油站的猫腻总会很多 无论是加油时不经意间,服务员的一关一开,还是油品的品质.总是问题不少.但在普通加|油者看来,加油站无暇可去,但在质检局王晓华等人来说,要查出此类毛病,太小儿科了,只是他们犯不着下去,一本正经的检查,就算检查,在关系较好的油品站,化工厂等,也只是装装样子而已.
而罚款数从三万到三十万的区间,又让众多油品,化工老板,想尽办法巴结手握大权的,质检局老爷们.此时的王晓华不缺的是洒宴,缺的是没人陪陪他.在此背景下,隔三差五请凌兰,狗屎及“宏宇”销售部一帮人,吃吃喝喝,己成了常态.在这种气氛下,王晓华由来而生的是一种满足感,他的虚荣,在这一声声的"王所”称呼中,得到了极大地满足.
但并不是他请你吃喝就完事了,他会在半醒半醉的状态下,要这个人请他吃夜霄,要那个朋友请他唱歌,歌厅里他签的单,已经是够多的了.但无论签多少,总会有人抢着给他买掉.所以他感觉一切无所谓,在他看来,他的朋友都是又有钱,又有势的人.而“宏宇”陪他吃喝的,几乎等同于酒肉朋友,此话一出,在一起喝酒的吴新,朱晓兵等人,全站起来走了.
凌兰很反感他这种侮辱人的屁话,本想拔腿走人,但一看他站都站不稳的样子,还是耐着心肠送他回家,只是他死命不肯回,他还要喝酒.凌兰一直陪到凌晨,这家伙总算答应要回去了,在等打的车过程中,他又提他的朋友如何够义气,如何有钱等,这下彻底惹毛了凌兰,他对着王小华骂道“妈了比,你现在是我请你吃夜霄,送你回家,你那帮又有钱,又够义气的朋友,在哪里呢?要不,你打个电话,让他们送你回家?”.
被凌兰一骂,王晓华有点清醒了,他没敢顶嘴,而是乖乖的闭上了嘴.送他回家后,凌兰越想越气,怎么会有这号人,香臭不分,好坏不分.以后就算用八抬大稀来抬,也不会和他再一起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