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里关于股票上市之事,犹如坐过山车一般。一会儿鼓舞人心,仿佛明天就可上市一般。一会儿又跌落冰底一点希望。但无论股票如何,都不能阻止刘玉明让儿子担任“宏宇公司美国市场销售部总经理一职。更不能阻挡今后在适当时机,接替刘玉明一职的进程。虽然直到现在“宏宇”公司地性质还是集体股份制公司。性质还是姓“公”。上面还有主管机构一商业局。但这一切犹如一块薄薄地遮羞布。时机适当时扯掉就是了。
为了今后“宏宇”公司的发展。新一轮扩张又开始了。原先那座位于闹市区的二星级酒店,经改造己经升级为三星级酒店。而头脑发热地刘玉明不知怎么想的,又惦记起当时的朝阳产业一汽车行业及智能电动车系列来了。很快在八二八分厂旁并下了一个倒闭地企业,稍加改造就成立了“宏宇智能汽车电动车公司”。与智能公司合作造汽车地是江淮集团。由他们提供汽车零配件智能公司负责组装。汽车的名字就叫“飞雁”。而电动车一块也几乎是半组装。“隔行如隔山”,饶是这样就是组装下,也闹出了不少笑话。但“有心栽花花不成,无心插柳柳成荫”。首批组装的十六辆飞雁出租车,本只是装装门面打打广告地。但实践证明这种外面下雨里面漏,嗽叭不响哪多响的垃圾车。你可以说的它一无是是,但它那一张运营证那可是水涨船高。营运证的价值远远超过汽车本身几倍了。
至于电瓶自行车,本身这块市场的确有潜力。但一个电池的续航能力,限制了它的快速发展。另一重要地问题就是各省各地区地市场准入问题,让电瓶车地销售市场,仅仅局限于本省范围。不是只有“宏宇”公司一家单位看到了这个新兴市场所能带来地丰厚利润。其他公司及各地各市也看到了这块蛋糕。为了保护本地企业,则各省市相继出台了《电动自行车准入条例》。也就是说企业如申请不到这个相当苛刻地准入证。则无法大规模在当地市场销售本公司产品。若干年后这个荒唐地准入证,才随着市场地开放而不了了之。而智能公司因为没挺到那天也寿终正寝了。
凌兰一直在等两个人,一个是贾文丽另一个是金华链条厂的周小微。对前者是一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样子,又想又不想。自上次去看过她后,一直没等到她的电话。凌兰也只能当作她有难言之隐不想找他。而凌兰脸皮薄更不好意思再去找她。两人就这么阴差阳错地互相失联又几年。而对于周小微地到来纯粹只是生意上的盼望。又过了几天,那一段时间天公不作美,周小微和他同事就是在那时到来地。周小微个子不高,三十来岁瘦瘦地穿一身警服。凌兰对警衔是一窍不通对军衔倒不陌生。向万成方汇报了客户来人征得他的同意后。在市内一家特色餐馆五六个人愉快地用餐,晚上再请他们歌厅放松一番。当然警服是不会穿的了,小姐相陪也是必须的。第二天走时,凌兰将准备好的香烟塞给了俩人送他们走了。说是考察其实连厂在哪里都不知道。按对方要求凌兰准备了十吨货。按合同要求是对方负责运费,厂家代办运输。万成方对老客户倒是没噜索什么,签字发货。货车是内勤负责找的。发货那天天下着雨装好货凌兰看着司机盖好了雨布扎紧后放行。但让凌兰万万没想到的不知是司机偷懒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车到路上下起瓢泼大雨,而盖好地雨布在大风中不知飞到哪里了,虽还有一层雨布盖着,但沿下地雨水彻底打湿了底下地钢丝绳。车到金华劳改监狱对方拒绝下货。凌兰接到周小微打来地电话时一个人懵了。询问内勤运输公司是哪一家?内勤一问三不知。无奈之下凌兰只得打电话给兰啸天请求帮助,出差在外地兰啸天了解事情地原由后也只能说先去客户那看看,关系不大做做工作请客户收下。如实在不行也只能请求万成方同意,先退回公司再按后续变化处理。按兰啸天地指点,凌兰将电话打给了万成方说明事情的原由。万成方没多说什么只是对凌兰说道:“我发出去的货是好的,出了问题你自己解决,不用再来问我”。万成方的话像一盆冷水将凌兰从头浇到脚,心里一片冰凉。
那天凌兰怎么回家地己经不记得了。一夜未眠地凌兰第二天一早就向杭州方向赶,一路上凌兰愁绪万分,真正要赔的话家里的东西加起来也没有十万块钱,怎么赔这一车十来万的货。从杭州转身去金华时己是下午一点多。到金华后凌兰在双龙路劳动宾馆开好房间后,直接向婺江对面地金华车辆厂走去。这也是凌兰地客户只是还没来得及碰面。一路上凌兰想好了能否请他们帮忙,将货物暂时寄放在他们这里如没什么氧化,变不黑生锈等质量问题,只是单纯地木盘浸一点水应该没多大问题。等干了后再想办法处理。昨天天回去后,几近周折通过运输公司,凌兰终于找到了闯祸后己逃回老家地司机。通过仔细询问凌兰判断只是底盘木盘受潮,钢丝绳表面有多层防水膜包裹因没大问题。外层雨布是被吹走,但内层雨布还履盖着,只是由于没外层包豪严实再加雨水大,所以积水一时渗透不了才导制如此事发生。而客户又相当顶真,一见这样子理所当然退货了。
现在凌兰只能寄希望事情往好的一面发展。到金华车辆厂时也快要下班了。供应科地徐郎一见凌兰后马上将他领到厂长室见新厂长严志军。严志军一听徐郎介绍是“宏宇”公司新任销售员,立刻伸出手和凌兰紧紧握在一起。严志军的手和徐郎一样暖暖地,凌兰心里松了下来。按《行为学》解释,人在不知不觉中一些微小地潜意识动作,会暴露主人的性格和想法。如人与人之间有七十公分安全距离,当互相不是很熟的两人彼此靠得过近时,总会有一方下意识地避开一点。而同样握手地动作和手心的温度也同样在揭示一个人的性格。
这两人的热情让凌兰感觉事情有转机。听完凌兰地描述老严很爽气地说道“没什么多大事,明天去看看,不行先拉到我这里,等过一段时间没问题再送过去,实在不行我这里帮你消化掉”。凌兰没吭声只是很感激地看了看两人。车辆厂也是以做防滑链和板车辐条为主的。这本和“宏宇”一样是市属利税大户,但近年来由于流失人才及众多小厂用各种手段挖车辆厂地墙角和市场。如今这个企业也步履维艰。
与徐郎和老严地相识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认识地。多年以后兄弟几人相聚时还不时拿这打趣。说是老严其实也就比凌兰,徐朗大几岁罢了。晚饭是在婺江边一小饭店吃的,就是家常便饭。不一会儿在金华市设计院工程地老严他老婆也来吃饭了。这是个瓜瓜脆脆地女人,直性子有点女汉子的昧。
第二天从不远地汽车南站坐上向汤溪方向地中巴车,前往金华链条厂所在地蒋堂金华劳改农场。在五大队大队部凌兰见到了高高大大地大队长兼厂长潘云,在他的协调下不一会从隔壁监狱里出来一个狱警,接凌兰去仓库。现场果然和凌兰设想地一样,一小部份有水渍其他几乎没影响。回到大队部和潘云说起这事。潘云这个人倒是挺干脆。他说“他从来没说过要全部退货,只是说先将浸水地放一边退回,如无质量问题再送来。话说到这里很清楚了,是周小微怕担事所从才叫要退货的。与老严沟通一番后,老严派车来将浸水的货带回车辆厂暂时存放起来。
与潘云愉快地告别后凌兰回到了市里。他谢绝了老严吃晚饭地邀请,一个人上街上走走看看。老是打忧别人也不是事,再加上凌兰本身不好喝酒所头一个人吃饭比较随心所欲一点。心是一块石头总算下去了回到江阴没几天,这天万成方将凌兰找去通知他从即日起他将接管浙江温州,金华,衙州等地李平负责杭州和宁波两块。成立宁波办事处孙平为主任,凌兰为经理协助孙平销售浙江市场这一块。而那个余音凡则将退回人事部重新安排。当时来讲浙江市场大头就是宁波和杭州两块。约占市场销售百分之七十开外。凌兰那几块所占比例很小。
对这样地安排凌兰有点摸不着头脑。后来还是周圆圆告诉凌兰,说这个女的太骄气。被客户拒绝了几次就不高兴做了,说自己是本科生不适宜做这个,再加上肚子里有小孩了。不宜到处乱跑,所以要调出销售部。听到这个解释凌兰没什么好说的。回头凌兰要等孙平从宁波出差回来才能正式开展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