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前几十年,说句老实话我们中国是在阵痛中度过的。用伟人的话说叫“摸着石头过河”既无经验,也无先例。一切必须靠自己去闯出来。而当时人们的观念,虽然已经受到了国外先进经验地影响,但在现实社会中,原有地制度和体制还在很大程度上占据着主流的一面。新旧交替必然会产生很多匪夷所思的事,也必然会碰到我们很多以前没有遇到的新鲜事物。这就像蛇脱皮,凤凰涅槃一样,只有“死去”才会重生。
宏宇公司就是如此,在整个三江市企业一派萎靡地情况下,他和其他几个少数市里新兴重点企业一起,让三江市政府和三江市人民,感觉世界还是有希望的。和宏宇公司一起原有的十个市属集体企业,利税大户,如今倒闭关门了七个,而宏宇公司凭借着自身地功底,也凭借着已经拓宽地海外市场。不仅没被压垮,反而一路高歌。在市政府的帮助下从原有的几个联营企业,不断并吞不断膨胀。到九七年三季度,合资公司有八个,其中超亿元的合资公司有三个。分别是中信(后来有增资了八千万,为了配套三江市长江大桥建设)贝尔法斯特,和与法国人合资地精远精密机器制造有限公司,。以上均为占股,而控股的公司也有二十几家。松散型的合并厂家那就更多。三星级酒店一家,二星级酒店一家。就连当年不景气地三江造船厂,也差一点被市政府强行并给宏宇公司。只是由于双方的要价不一致才罢休。
这个时候地宏宇公司确实牛气冲天,当然在他前面还有更牛气地“达西村”产值一百五十个亿,还有几十亿的“盛荣特钢”,还有别的什么,但在行业里宏宇真的是相当牛气了。就是宏宇公司企业已经上规模,上档次地前提下。他的管理也好制度也好还是监督,也还只是停留在大型乡镇企业的层次中徘徊。
从九十年代初开始,宏宇公司陆陆续续在国外,特别是在重点客户所在地欧美地区,多设有办事处,现在刘玉明的儿子就是在美国分公司实习。在国内在广州,北京,西安等地也广设办事处,。模式不错,也扩大了企业地影响,但对这种分公司,办事处地管理几乎是一派空白。财务监督有制度,只是形同虚设而已。来审查地人员几乎是老朋友老同事,走个过场罢了。在这种管理模式下,在这种制度下,只要稍稍动点脑,稍稍做点手脚就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货。这种情况还不是宏宇一家有,这是当时社会的通病。就是在二零零三年,厂里从上海引进国际管理公司“邓白氏”才稍稍有点好转,当年“邓白氏”在考察了整个宏宇和日升集团后列出了近二百多个漏洞,这才引起了高层地震惊这是后话。
对于只有投入没有回报地分公司,办事处。刘玉明和厂里一班高层怎么也不满意。这么好的产品,这么好的企业知名度,怎么可能只亏不赚?几个人一协商决定派强有力地财务审计人员逐一对所有分公司,办事处进行审核。在挑选人选上,刘华主动提出让他手下地一班年轻大学生去。他们与宏宇公司地牵连比较小,应该能秉公办事的。刘玉明何尝不知道问题地根子在哪里?但刘玉明还是心比较软,也比较念旧情,除了国外几个分公司头头,需要真材实料外,其他国内的,哪个不是刘玉明有意派出的老部下老同事?为得只是让他们多赚点钱。所以对于他们一些违规行为早就有所风闻,但刘玉明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相反对于海外分公司就比较严格了。因为宏宇公司早就是一个外向型企业,公司的重头也在海外市场。这个来不得马虎。
去查,一方面也是他感觉放任地太过分了,另一方面就是随着企业地发展,刘玉明意识到不能老是让他们起坏的榜样作用,妨碍企业地前进。再有让刘华去查可能他心里负担就比较小一点了。
明知道他们去查肯定是一查一个准,但刘玉明怎么也没想到问题会是如此地严重。一个半月地审查是动了真格地了,问题是一查一大堆。海外虽然也有不少问题,但可能是与当地法制有关系,相对要好一点。国内五个分公司办事处,几乎个个屁股后面一大堆屎,擦多擦不掉。问题是五花八门,但就性质而言,那就是财务把关不严,虚报多拿,擅自做主,私立小金库,违规借款导致收不回来等等,而更严重的是挪用公款,与客户私分货款。。。。。当这一跌跌报告,摆在刘玉明与一班厂党组成员面前时。大家都被里面地内容给下了一跳,就情节和金额来说,有几个完全可以被抓起来了。看着自己地老同事腐化成这样,刘玉明默默地心痛着。现在他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态总是要表地,沉默了很久他才低沉地说道“处理肯定要处理地,否者对上对下都不好交代。”说完顿了一顿斜眼看了看刘华,眼中满是不满。刘华装作没看见。“怎么处理大家表个态吧?"皮球再次被踢了回来。“摇头”首先占了起来发言道“我说两句,对与不对大家讨论,”说完朝刘玉明看了看。看到刘玉明鼓励地眼神,摇头直了直要说道“我看先将他们召回厂里,看他们的表现再做决定,假如还要抵赖什么地,那就对不起,不要怪厂长和厂里各位领导下手狠,假如能悔过自新地,我相信厂长还是会给出路地。”说完他再次看了看厂长。看到刘玉明推了推眼镜,摇头放下了一颗心。推推眼镜通常在开会时,是刘玉明对某个人地发言比较满意时地一种下意识地小动作。“大家还有什么补充?没有就按摇头地想法安排下去,”说完就第一个站起来转身就走了。刚到办公室坐定,秘书杨花花这个妖娆地少妇,就扭着丰满地屁股进来,将一份报告递给了刘玉明。
抬头迷惑地看了看花花,杨花花立即说道“哦,是铁头刚刚送来地辞职报告,看到你在开会,就放在我这里走了。”一听这话刘玉明赶忙翻看报告,铁头大名叫肖正东,是刘玉明老婆肖琴的徒弟,从进厂开始就一直跟着肖琴做,人相当聪明也相当认真,一直深受刘玉明一家喜欢。他的老婆王芳还是肖琴介绍地,后来企业蓬勃发展后,刘玉明又提拔他到凌兰当兵前,所在的厂重点车间---胶带车间当车间主任,孟天一当管设备的付主任。而铁头开始时倒也不辜负刘玉明地期望,一直认认真真地工作。并且由于他出众的技术水平,为人比较厚道等,也让他在这个车间里威望比较高。本来他有一条相当坦途的光明大道,但事情就坏在一个女人身上。这个叫蔡琳的女人,当时是铁头车间里地一个挡车工。是个有妇之夫。不知咋地,这个无论是相貌还是身材,都不如王芳地女人居然让铁头着了迷。“天下没有不透风地墙”这事让王芳知道后是又吵又闹。在吵闹劝说无果地情况下,王芳向师傅肖琴哭诉,于是肖琴的枕头风又吹向了刘玉明。刘玉明一听这还了得?不管怎么说在公共场合下,他必须要维持一个正派地作风来。于是又是谈话又是行政命令,殊不知适得其反,本来还有余地的事,在刘玉明一纸免职的命令下走到了绝路。一气之下铁头真的回家离婚,并却屡次打报告要求辞职,只是一直被刘玉明压了下来。但这一次从报告地内容来看他是铁了心了要离职了。这在当时可是要下很大的决心地。蔡琳早一段时间比铁头离厂,也早一段时间回家离了婚。
到了这个地步王芳有点后悔了,开弓没有回头箭。最后地法院判决是女儿归王芳,财物也归王芳,铁头净身出门。后来刘玉明知道铁头在外开始了打拼,也开了一个胶带厂。刘玉明托人给铁头带过话“只要铁头肯回来认个错,厂里中层地位子可以让他挑”但据说铁头啥也没说。几十年后当铁头回忆这段往事时,充满了悔恨和愧疚。王芳终身未嫁,直到患**癌死去。
再见到降压站那个被高压电击伤地那个女的时,事情已经过去快三个月了。她已经离婚了,估计是男的受不了她满身地伤疤罢了,也或是什么别的原因。女人这时就像一个折翼的天鹅一般,少了以前地高傲和冷漠,眼里多的是哀怨和痛苦。凌兰没有和别人一样对这个不幸地女人品头论足,凌兰只是觉得夫妻间本应同甘共苦,不离不弃。男的这么做在他看来确实有点不道德,但这是人家地家事,别人无权去强说什么。
天气已经是深秋了,按惯例要开始收割稻子了。插秧凌兰怕蚂蝗不起劲,但收割,脱稻子,拉板车这种体力活凌兰倒是干的很是卖力。往年这个时候老丈人,总会来家里通知下什么时候收割稻子了。今年到现在老头子还没来。凌澜和紫鹃一合计决定明后天回家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