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读网

字:
关灯 护眼
千读网 > 小人物与大企业 > 清明祭拜一

清明祭拜一

三月的江南,春暖花开,桃红柳绿煞是好看。但三江市民政局的一纸通告,却让好多市民骂娘的骂娘,跳脚的跳脚。事其实很简单,早先三江市在拆了位于南岗镇,530国道边的火葬场后。就在离这不远地“秋山”边,建起了一座大型地现代化地集丧葬,火花,安息一条龙的的殡仪馆。而对墓地的管理,一直是实行的有偿,但是是自愿地安葬模式。墓地的收费在当时也是比较贵的。单墓6000---12000元不等。双墓基本在一万以上。

随着城市地发展和扩建。散落在城区里的各类公私墓地,不仅有碍城市地美观和建设,更是在客观上做着与活人争土地的事。所以这次三江市痛下决心,有三江市民政局牵头东至东外环路,南至秋山路,西到收费站北到长江边。几乎涵盖了整个三江市市区和今后有可能发展到的地方,必须无条件地迁坟。否者一律强制迁坟。并且还补充了几点,即今后不得再私埋乱葬,必须到政府指定地场所,统一安葬。

最后期限是四月十号前。每家每户政府另外补贴一千到两千元不等。这次的重头戏在“鸡笼山”。“鸡笼山”说是座山,其实就一不大也不高地孤丘。以前山的东面有一条小路连接着东面地”凤凰山“。民国年间这里经修建,改造变成了扼守长江第二道门户地国防要塞炮台。而“鸡笼山”作为辅佐炮台,在山顶不大之处也修建了一尊永久炮位,常年据扎有一个排的兵力。山的北面和西南面历来是三江市人,特别是三江市北门人埋葬先人的地方。世事变化随着炮台要塞地位的没落,这里更加荒废。只要有“鸡笼山”管理机构----江海村村干部地同意,几乎什么人在不花什么大钱的情况下都可安葬在”鸡笼山”上。而村干部几乎是一顿酒几包烟就可解决的。日积月累这里山上山下几乎就是个大坟场岗。夏日里这里鬼火时不时的从坟中冒出,让人看得汗毛倒竖。

凌兰长时间在山上练舞,早就习惯了这个阴森之地。一场大雨后,总会冲开一些年久失修,无人照顾地老坟和无主之坟,露出骷髅和人骨。对于这个一般凌兰不会刻意去骚扰他们,放回原处就是了。

这几天凌兰地姨表姑父家,几个表哥烦恼透顶了。凌兰表姑夫生有三子一女。大儿子王强,在一家专做电动葫芦地日资企业,给日方老总开车。其他几个就是在厂里上上班而已,所以几乎家中一切事,有王强这个长子说了算。一年多前老头临死前,将三个儿子和女儿叫到跟前,千叮咛万嘱咐,他死后就是要睡棺材。老头一世迷信,到死还出个难题给子女。中国的传统是死者为大。老头地遗愿让几个人大伤脑筋。钱好办,棺材也好弄,可问题是葬在哪里呢?最后还是王强有办法,七弄八弄哎让他打通了“鸡笼山”村委会的关系。下葬那天几乎等同于鬼子进村,“悄悄地干活打枪地不要。”按规矩天不亮就将棺木偷偷地运到山上,那边早有人在那等候,这边一到一切从简,迅速地,干净地随了老爷子地心愿。

在那个早已实行火葬地年代,这样满足了先父地心愿,几个儿女感觉那是相当有成就感地。可偏偏事与愿违,还不到两年要挪坟了,这可咋整啊?事到了这一步也不怕出挺了。问题是怎么弄?刚刚王强和几个兄弟,带上专吃这碗饭地“仵工”上山看了看。据“仵工”回来后讲,情况很是不乐观。用钢棒插如坟冢里,带出的是大量地水。换句话说就是在南方,这个多雨潮湿的环境下,进水是早晚的事,那么尸体地腐烂也就在所难免了。两年的时间很尴尬,尸体腐烂地说断不断,说不断却又没啥连着。一听这话老太太当场就哭开数落开了。她这一哭不要紧,一下将家中的矛盾激化了,兄弟间兄妹间吵得吵,闹得闹。把个王强气得连摔几个茶杯,才算制止了家中的闹剧。回头王强冲老娘吼到,“当初不是你闹得要入土为安吗?不同意你还寻死寻活,现在你又埋怨我了?”。这话把个老太太噎得一楞一愣说不出话来。说归说骂归骂,事还是要解决地。回头王强问“仵工”还有什么好好办法吗?“仵工”地回答很干脆,棺材当场烧掉或劈掉,老爷子捞起来重新打包火花,这个捞死人的事还只能是子女去,别人无法代劳。听了这话大家是喜忧参半。喜的是还有办法解决,忧的是叫他们去捞怎么下得了手?几个人面面相觑,还是王强反应快他转身问“仵工”“那是否还有折中地办法啊?”。“仵工”胸有成竹地回答道“有啊,可问题是代价比较大,毕竟是折阳寿地事,辛苦费就比较重了”。一听这话王强和几个兄弟连连点头“钱不是问题。只要把事情办好还会多加钱的。”说完王强又将头扭向老娘那边说道“老娘你说对不对?”老太婆连连点头,刚点完头一想到死去的老头子,一阵心酸眼泪止不住地流了出来。还没嚎几声旁边地女儿连忙拉了老妈,老太婆懂事地收声不哭了。。。。。。

凌晨三点,一帮人祭拜一番,没敢对着死去的老爸说是去火花,只是说政府有规定,先人现在是统一安排住地下公寓了。上过香,子女老伴跪拜过后,涨了几个高升,几个工人往周边洒了点酒,烧了点纸钱开始挖了起来。。。。。。“仵工”都是当地村里人,所以很多看似难办地事在他们地头就不是事了。当第一缕阳光洒向大地时,一块大大地红布撑在了已经露出的棺木上方。据说埋在地里的棺材是最忌见阳光。打开棺木露出了裹在厚实棉被里的老爷子。事情果然就是那样,棺木里是乌黑地尸水,这种水很毒,人的皮肤接触到据说要烂皮肤的,还很难治愈。把里面的水放干,兄弟几个戴上预先买来地胶皮手套,象征性的四个人一人拉着尸首下裹着的被子一角,已经换好特制地全身胶皮衣服的几个“仵工”快速地将主家带来地几层新被子裹在尸体上,,,,,,,

汽车早已经在底下等着,山上全是来挪坟的人群,而山脚下是绵延几公里地接应车队。老远地就能听到从山上传出的哭声和爆竹声。

凌兰早早地就选了个适当地时间将节过了。江南认得习俗,不过节是没法去上坟的。清明这个节日,在中国的所有节气中那是相当重要地。这是中国百姓对自己祖宗和亲人的一种思念和祭拜。清明前十天后十天,无论有无假期无论有多远,只要力所能及人们总是要想法回来祭拜。

凌兰父亲地坟不在早就规划好的秋山墓区,而是在离城里不远的,三江经济开发区向东五公里的石头镇的龙头山上。这里是凌兰四姐夫所在的大队,将老父葬在这里一方面是经济上的压力,更主要地是当时凌兰一家都去看过了那块墓地。准确地说那就是快周围几个大队安葬先人地公共墓地。登上龙头上放眼望去,整座山山体倒是不大也不高,但它如它的名字一样,像个龙头一般,向东南蜿蜒地盘在那里。在盘着的龙头和龙身中间是一洼平整的稻米地。凌兰父亲的墓地位于龙身和龙头地上面中间点,极具阳气。凌兰虽说不是很懂阴阳但对这个环境还是比较满意。

凌兰本不是很迷信的。但几次发生在他身上的事,却让他一步步改变思想 。 还在中学时,对门邻居家死了老人,借他房中的灶头烧菜。整整烧了一天。晚上睡到一两点时,凌兰被啪啪的声音吵醒,睁眼一看吓了一大跳,一团金色的明亮拳头大小地火球,在房子高处两根椽子间跳动着转动着。凌兰住的公房是解放后改建地。结构为土木结构,极易着火。那是煤气还不是很普及,所以凌兰家就在凌兰房中起了这个灶头。这团火起因很可能是燃烧时间过长,余灰及零星火苗引燃了椽子。用水扑灭了火球后,凌兰百思不得其解的就是,这团火明明已经少了很长时间,它就怎么没将旁边地木头点燃?再有火球遇水是要炸开的,它就这么让人不声不响地给熄灭了。

凌兰父亲死时岁数不大也就五十五岁。当时凌兰还在部队。而在这之前凌兰因莫名地大叶性肺炎,到部队医院住院治疗。部队的医院实行地是半军事化管理,晚九点准时熄灯睡觉。就在凌兰快出院地最后一晚上,早早就睡地凌兰在梦中,被一阵熟悉地女人哭声给“惊醒”,迷迷糊糊中,凌兰寻着哭声来到了依稀仿佛是自己的家中。房内寂静无声,只有一道象征有人死的白色幔布挡在凌兰地面前。哭声依旧,凌兰好奇地问那个“哭声”谁死了?那个哭声告诉他是他的亲人死了。凌兰一下就被从梦中给惊醒,浑身大汗淋漓。头上冷汗还在往下淌。抹了一把汗,点上一根烟在静静地病房里压了压惊。凌兰挖空心思地在想家中谁有病?

凌兰精通心里学,对弗洛伊德的《梦地解析》那是相当推崇地。在这本书中弗洛伊德对梦的解释那是相当精辟地。他认为我们在睡觉时,其实我们地潜意识还在活动。而我们在梦中所梦见的每一样物品和人物等,都是现实生活中的对应。只是在梦中以变形后的形式出现罢了。但并不是每个梦都有一定意义,必须是清晰完整地,和长时间都做同一个梦才会有一定的参考价值。在这上,电影《安得华大夫》就很好地解释了这一切。那么凌兰这个梦又代表了什么呢?

『加入书架,方便阅读』





热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