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景行走了,隔壁散了,秋荷也回来了。
“姑娘,”秋荷跑得鼻尖都是汗,喘着粗气道,“奴婢按照您的吩咐打听了,说是安大夫给王爷留了一封书信就出京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鱼晚棠蹙眉。
竟然就这般失之交臂?
“更多的,奴婢就没打听出来了。”秋荷有些惭愧。
“你做得已经很好了。”鱼晚棠道。
“也是奴婢侥幸,今日霍姑娘好像新得了一只猴子,玩得开心,众人都盯着猴子看,所以奴婢套话,也没引起她们怀疑。后来听说谁出来了,大家都害怕地散了,就没来得及多问。”秋荷诚实地道,并不敢居功。
说完,她小心翼翼地看着鱼晚棠等着她说话。
可是鱼晚棠却失神了。
“姑娘,姑娘?”
“没事。”鱼晚棠深吸一口气,“走吧,回家。”
消息已经打听到这种程度,适可而止。
霍时渊这龙潭虎穴,她不想闯。
尽管今日,她又添了心思。
猴子?
是吱吱吗?
前世吱吱从她入王府之初就开始陪伴她,后来她能够得以成功从霍时渊的严防死守中偷到证据,吱吱也立下了大功。
她原本想带吱吱离开,但是又觉得自己前程未卜,忍痛把它留下。
她死之后,吱吱如何了?
她不知道,但是想起来就心痛。
她怀疑现在这只猴子就是吱吱,然而她连问都不敢仔细问。
因为就算是,这一世,那是霍时渊的猴子,他们也注定没有缘分。
安大夫没有音讯,又听到了吱吱的消息,却又无能为力。
鱼晚棠今日心情,委实不算好。
便是想起茶叶能赚钱,她都提不起多高的兴致。
这种情况,直到两日后菱角来找她,鱼晚棠才重新振作起来。
“我查清楚了,”菱角跪在鱼晚棠面前,哭得眼睛都肿了,“我祖父死得确实有蹊跷。”
“你怎么知道的?”鱼晚棠示意秋荷把人扶起来。
她原本以为,菱角要费一番周章才能查清楚。
毕竟当天请客吃饭的人,若是做贼心虚,怎么会不捂紧秘密?
菱角却哭着解释道:“我找到了当日给我祖父换寿衣的本家叔伯,他们都发现了,祖父身上有被绳子捆绑留下的痕迹。”
当日,祖父根本不是自己喝醉了冻死在外面,而是被人绑着动弹不得,才会活活冻死!
“那你的叔伯,为什么当初不告诉你?是担心你一个孤女,无依无靠,即使知道,也无能为力?”鱼晚棠轻声道。
人世间,总有这么多悲苦和无奈。
因为有人作恶。
菱角哭着点头,又跪下给鱼晚棠磕头:“姑娘,求求您帮帮我。古幼薇一直嫉妒您,想害您,我可以帮您报复她!”
她们有相同的仇人!
“您说怎么办,我都听您的。只要能让她得到报应,哪怕要我的命也可以!”
鱼晚棠看着她双手紧紧抓着地上的青砖,指甲因为用力而发白,便想起了前世的自己。
傻孩子,就是你愿意以命献祭,也要看上天给不给你这个机会。
但是没关系,上天不给,我可以给!
“起来。”鱼晚棠淡声道,“把眼泪收起来。哭,只能让亲者痛,仇者快,我给你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