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晚棠不知道出于什么动机,起身把耳朵贴到墙上,想听听隔壁的动静。
但是霜戈是带人密谋,她并没有听清只言片语。
只是可能等到最后,他们已经完全商量好了之后,隔壁才传来“您放心”,“这都不算事”之类的话。
鱼晚棠思索片刻。
前世霍时渊势力范围就极广,表面上为人惧怕的,只是冰山一角。
这个男人心思缜密而深沉,不知道暗中布局多久,三教九流,都有涉及。
现在应该是他派霜戈,找这些人做什么他不放心出面的事情。
不过和她也没什么关系。
鱼晚棠觉得自己刚才的举动有些好笑,实属杯弓蛇影。
她重新回到窗前,把窗户略推开了些透透气,散散刚才绷紧偷听紧张出来的汗。
然后,她就听到楼下一声响亮的喊声:“小妹,小妹——”
鱼晚棠扶额。
原来是羽林卫骑马经过这里,鱼景行四处张望的时候,视线一下捕捉到了她。
她毫不犹豫地把窗户放下。
“哎,哎——”鱼景行气结,“你这丫头,怎么,有我这么个二哥丢人吗?”
鱼晚棠心里忍不住想,不丢人,但是你真是鲁莽。
鱼景行身边那么多同僚,有几个看着就是酒色之徒,在马上都歪歪斜斜的,让他们看到自己,是什么好事?
这个朝廷,真是越来越让人绝望。
皇上沉迷炼丹,挥霍无度,上行下效,整个朝廷都萎靡不振。
前世她见过霍时渊的亲卫,意气风发,英姿勃勃,哪里是眼前这些酒囊饭袋比得了的?
也难怪到她重生的时候,霍时渊占据淮阳,隐约有和朝廷分庭抗礼的趋势。
如果她再晚几年死,那大概能看到霍时渊登基那日吧。
霍时渊深恨李晟,他登基的话,也不会让李晟好过。
这般想着,鱼晚棠才觉得前世临死之前的那种绝望被驱散了些。
那已经成为她的梦魇。
怪不得二哥不想和这些人为伍,分明就是一群纨绔子弟。
二哥和他们,格格不入。
回头还是得跟大哥说,帮二哥谋划一下以后的路。
正在思忖间,她就听见隔壁霜戈大笑着道:“又是你小子,毛长齐了吗,就学人当街调戏女子?”
鱼晚棠心里直呼不好。
“胡说,我是看到了我妹妹!”鱼景行怒道。
鱼晚棠:果然怕什么来什么。
霜戈岂不是知道自己在隔壁了?
那……
那似乎也没什么好怕的。
她怕什么啊!
不怕,冷静!
霜戈笑道:“还是你那个娇滴滴的妹妹吗?要不要上来喝口茶再走?”
鱼景行摆摆手,对着鱼晚棠的窗户喊道:“你下来,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鱼晚棠把窗户掀开一条小缝,“二哥你去忙,我马上就回家。”
“我要吃炸酥肉。”鱼二饭桶开始点菜。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