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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那一巴掌我是恨的

温素下死力气挣扎。

睡衣单薄,她天生的身材曼妙,瘦下来别有韵味的玲珑有致,胸是胸,臀是臀,挺翘鼓软。

一抵抗一扬手,娇怯小媳妇儿着了恼,黑眼睛烧着火,晶晶透亮。两颊素白的脸蛋,涨起一片粉,像胭脂云霞,最软糯的风情。

谢琛凝视她,初时爱她听话顺从,不会令他烦心。

相处越久,越喜欢她活泼,恼也好,气也行,指甲刮挠他,握拳狠砸他。

咬牙切齿瞪他,也招他心软,一塌糊涂。

“起来。”

谢琛挑眉笑,他力气大,硬拖她到身下,“起来了。”

他目光灼灼,暧昧又隐晦。

温素屏息,小腹被滚烫顶着,咄咄逼人。

她又累的一身汗,睡衣也领口松垮,尖尖锁骨上,汗珠淌进肩窝,落在男人眼里,又烫又渴。

他几乎要失控。

“分手,我们分手。”温素不讲体面了。

她从来招架不住他,不管是正事,还是床上。

从前还能讲理,惹到他摔门就走,如今没这份肃穆板正了,整个人发了野性,恣意又蛮横。

温素情不自禁加大声,“你不同意,也分手。”

谢琛停了手,窗外山岚雾气氤氲,她眼瞳似秋水,瞪他气恼的发急,冷发吹她鬓发,汗淋淋的一抖,眼神却不变的倔。

温素避开他沉冷直刺的目光,艰难缓口气,“我有想做的事,也有该做的事。”

男人撑在她两侧,一言不发,气势却凶悍,没人能撑住谢琛的逼视怒火。

显然不是一两句能掰清的。

温素深吸气,顶着他眼底惊涛骇浪,“谢琛,我是人,心脏是肉做的,会疼,会难受,会委屈,你愿意给我名分,我受宠若惊……”

她停顿,“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谢琛下颌连至肩膀绷的僵紧,胸廓也起伏不定,“想问什么?”

“你不愿放手,是因为感情吗?”

男人抬手抚她脸,“你说呢。”

温素恍惚一秒,天光大亮,他一张脸英武,俊朗,眼中压抑隐忍的真切,比不加掩饰,更摄人心魄。

“我听见了……”温素喃喃,她其实拧巴,爱记账,不爱与人算账,积攒到一定程度,她干脆离开。

不会撕破脸,跟人一笔笔,拆解委屈,把冤和恨都说个清楚明白。

她是个闷瓜秧子。

“邵老先生问你,名声那点小事,你管不了,我听见你回答了。”温素耷拉下眼睑,“你说,我习惯了。谢琛,我不习惯。”

她习惯忍耐,憋眼泪是行家,眼尾那一块儿总是绯红的,妩媚里是破破碎碎的痛苦,呼吸也在压制,不哭比撕心裂肺都让人难受。

像塞进一把刀,谢琛有一种被自我卑鄙凌迟的痛意,“以后会澄清。”

温素缓慢摇头,“季淑华那一巴掌,我是恨的。”

谢琛手一顿,却迟迟没有下文。

“你也不是没有帮我。”温素声音冷冷清清一片静,“你让她回京城了。”

“就像之前入室行凶,杜建平伏法,季望平回京城。我清楚你的性格,不会因为家世出身袒护他们,但我找不到别的理由。”

“还有肖云漪和三和。谢琛你为人正直,刚正不阿,在别的事上,公正公允,为什么偏偏对我像变了一个人?”

谢琛体温本是热的,这一刻,却像兜头不断浇冰水,侵入血管的寒意刺骨。

“那都过去了。”谢琛盯着她,瞳孔里黑茫茫一片,一缕缕血丝在旁边激涨蔓延,“以后不会了。”

温素又摇头。

太久了,太多了,疑问堆挤如山,一旦起了头,无法形容的情绪在她胸腔冲撞,膨胀,忍不住了。

温素脸上有了泪,“我记得,我们开始时定的协议,你有事要做,需要素津,需要一个情人。”

“我一直认为a是挡桃花,比如刘瑶,纠缠不休,她父亲是市长,你不好断然拒绝。可谢琛,你是这样容情顾念的人吗?”

“你不是。”温素望他,“你肃穆又冷淡,她们只会小心翼翼接近,你只需要稍稍皱眉,她们自己就退了。由此可证,你还在骗我。”

“七百万是骗我,挡桃花是骗我,那你要做的事到底是什么,必要我的用处在哪?”

山雨大了些,冷风吹大缝隙,雨丝飘进来,潮雾雾的,隔在两人之间,谢琛眼底更深了,翻卷的潮涌都不可见,面目表情凝视她。

温素澎湃的情绪莫名地静了。

房间内一切跟着凝固,只剩下外面窸窸窣窣的声响,小雨拍打落叶,风吹林梢,院中石桌椅雨中欢唱,窗户框风晃的哐哐响。

她扯开所有感情的幕布,直刺最核心的问题。

“你不告诉我也没关系。”温素眼眶发麻,表情发麻,发肤筋骨都在发麻,“我只是想说,你对我习惯了,欲望不是感情。有感情是舍不得利用的,爱人像捧出心脏,对方痛,心脏双倍痛,人躲避疼痛是本能,不爱才会不痛。”

谢琛看着她。

温素试着推开他。

在一起需要朦胧滤镜,她把滤镜擦了,暴露冷血无情的底色。

风月不成风月,感情没了温度,只有掌控者和棋子,再蓬勃的欲望也会褪色,如同嚼蜡。

谢琛没动。他来的毫无准备,依旧穿着衬衣,温素一通挣扎,扣子散乱的很,袒露出大片精壮的胸膛,在冷风潮气里沉沉起起,急促又狂乱。

“你气我真不心软。”谢琛拇指擦去她泪,凉意在指腹化开,蔓延血管,一丝丝的触感,都像过电,四肢百骸,血肉肌理。

“我不至于分不清欲望和感情,你说的那些是过去式。”他胸膛炙热又冷硬,冷硬的凿不开,理不顺,软不化,十分刚强,“现在,以后,下半辈子,我不糊涂,决定不放手,你就跑不了。”

这句话彻底粉碎了温素绷紧的神经,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伸手揪他衣襟,又无力松开,“不是过去式,我在意。谢琛,我在意,我不是你眼里善良温柔的女人,偏执狭隘才是我本性。”

“那很好。”谢琛俯下身,咫尺之遥,他眼神有攻击性,有毫不掩饰的暗潮,“我也不是你眼里的正直无私,我刚愎自用,就不是个任人拒绝的男人。”

温素说不出话了,浑身哆嗦着。

他侵略性太强,不曾实际触碰她,只是悬在上方,那种不可抗拒横推一切的凶悍气势,辗轧她几乎灰飞烟灭。

“山里雨天湿冷。”谢琛敛了神色,拢住她衣襟,“起来多穿一件,我去看看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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