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她从谭园回西城后,囤积的欲望彻底被放开,谢琛有一种天塌地陷来了的狂热。
他从未有这样盼望过拥有一个女人,天生一对的从不是季淑华。
与此同时。
管平刚在昌州下高速,就被路边一辆车横向截住去处。
那车的速度很快,管平来不及反应,刹车踩得迟了,车头直接撞上红旗侧面。
安全气囊弹得及时,蔡韵和管平没受什么伤。
忍着头晕定神看对方,外观和谢琛那辆红旗十分相似,只在细枝末节的地方有细微改动。
他们这辆宾利的前脸儿支离破碎,那辆红旗除了车漆损伤,其他地方完好无损。
能跟谢琛同款式的红旗,还改装防撞加固,即便看不见牌照,蔡韵惨白的脸上更加没有血色。
“师父……是谢老爷子吗?”
管平抿紧唇,迅速下车查看。
季淑华解开保险带,从驾驶座下来,迎面撞上管平,眼睛泛着血丝,“二哥呢?”
管平目光先梭巡她周身,见并无大碍,松下一口气,“谢总在后面。季小姐您这种行为很……”
“我不是来听你教训我。”季淑华盯着他,“你只需告诉我,二哥什么时候到?”
管平维持着礼貌,“抱歉,季小姐,路上风沙大,谢总晚到一会儿。”
季淑华森森逼视他,“一会儿是多久?十分钟?三十分钟?还是一个小时?”
管平没声响了。
季淑华心里翻江倒海,谢琛完全捉摸不透了,对她从疏远变成疏离,言出必行的性子在那个女人身上来回反复。
好像再也抓不到他了。
不远处交警匆匆而来,下高速的路口出车祸,双方还是在局里备案过头等贵重的车牌号。
市里领导亲自打电话催促出警,交警队长连带警察副局有一个算一个,能来的都来了。
季淑华嗤笑一声,谢家行事沉稳低调,她就要荒唐鲁莽,把事闹大,把那个女人夹在火上烤。
…………
温素一觉睡到第二天下午,昨天刮了一天的风,今天下起了雨,窗户开着一条缝,雨点被风携着进来,打湿一大片地毯。
空气浮动着冷意,她背贴着一座火炉,宽阔胸膛盛放她,腰上手臂锁着她。
昏暗阴雨天,床头开着一盏黯淡的壁灯,黄白色蒙蒙亮,静谧中,空气是冷的,身侧是暖的。
温素恍恍惚惚觉得在做梦,太安稳了,动荡不安偷来一星半点的浮闲。
平淡相贴。
谢琛察觉她醒了,懒懒地,也不想起床。
大手顺着她手臂向下,拉出她的手,一根一根仔细磨着她手指,她皮肤很素,白的毫无瑕疵,看不出任何以前日日家务的痕迹。
“蔡韵叫你做保养了?”
温素不想说话打破这这一刻的平静,只轻轻摇头。
谢琛换了手势,与她十指相扣,他这一双握过枪的手,在她纤细手指映衬下,显得粗粝黑沉。
谢琛蓦地想起美女与野兽,又觉得很不像。
他见过过江之鲫的美女,一眼扫过,现在连样子都记不起来了,了了无趣。
她也不会靠近野兽,只会躲得远远的,就算被野兽抓住,一旦有了机会,头也不回,恨不得再不想见。
谢琛又觉得像了,“回去换个地方住。”
温素正怔怔出神,猝不及防惊了一下,“换地方?”
“嗯。”谢琛起身穿衣,一边扣皮带,一边点了一只烟,“想吃什么?”
温素拥被坐起来,不提不发觉,一提前胸贴后背,心慌又头晕不止,“……都好。”
她定了定神,穿上衣服先去卫生间,男人正在打电话叫餐。
温素听见他特意嘱咐,粥里加糖,菜要清淡,跟他的口味大相径庭。
她隔着水汽濛濛回望他,他此时衣冠楚楚,干练又松弛。室内热燥,他衣袖挽到手肘,手臂结实,线条横练,蜜色肌肤带了两道明显抓痕。
天快亮了,温素力气早就消失殆尽,而男人还在兴头上,抱着她,贴着她,磨缠着她,摆布她,像摆布个娃娃,她是真被逼得急了,手指痉挛着去挠他。
男人不避不躲,反而头一次开荤腔,戏谑她老虎胆子小猫爪子。
温素入了神,被逮个正着。
男人露出一丝促狭的笑,迎着她滚烫的脸蛋进来,温素下意识找东西遮掩。
手忙脚乱一圈,找不到有用的东西,只能打开热水再洗一次脸,装作还没收拾完。
温素没看见她面前镜子已经暴露,慌乱,羞涩,脸蛋红嘟嘟的,挂着水因她之前心慌意乱瘦了很多,整个人从蜜桃一样,变成单薄一张纸。
谢琛心神意动,又怜惜又无奈,走过去,从背后拥住她。
“别胡思乱想,有问题可以直接问我。”
温素一顿,关掉水龙头。
谢琛等半天,等不到回答,气的一拧她臀肉。
以前觉得她沉静,水一样平缓,看或不看她,回到家都静静淌在那。
但水的另一面是锯嘴的葫芦,越包容越能忍,什么苦的涩的全闷在心里头。
温素咬紧唇,“我想问……”
谢琛抚摸她长发,两侧鬓发沾了水,湿湿凉凉的,他竟不讨厌,“你问。”
温素目光专注他眼睛,“我父亲……是被杜建平谋杀的吗?”
谢琛手一顿,没防备她问这个问题。
“你是怎么想的?”
温素摇头,“我……不知道。”
她蠢而不自知,十年都没发现父亲死因有异,若不是谢琛发现杜建平异样。
她可能这辈子都是看不清,蒙在鼓里。
“你……后来很久都没跟我说起过。”
温素有些涩声,季淑华来昌州后,两人关系让她惊恐万状,也时时想父亲的事。
可更多,是准备先离开他,以后再查。
后来杜建平用实力打醒她,一个连自己都活的艰难的女人,若是没有帮助,之于他,不会比捏死一只蚂蚁难多少。
虽然男人表态会一直帮她查,可事情一件又一件的堆叠。
两人甚至好长时间都没说上一句好话了。
谢琛松开手,又点了一根烟。
洗手间不是说话的地方,温素跟着他在沙发上坐下。
男人显得有些沉吟,好像在找着措辞,亦或者觉得难以起口。
温素心往下沉了沉,“是……有什么不对吗?”
谢琛摇头,“你父亲当年有几个交好的朋友,也是示威的当事人。查访到一个,他遇见你父亲和杜建平约饭,聊得内容他听到两句,是……”
温素眼睛一错不错盯着他。
谢琛缓了声,“在谋划该怎么赶走澜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