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城新区设在高速不远,位置算外环,政府招标很成功,已经建起不少高楼大厦,可能商业中心不多,但酒店比比皆是。
谢琛选了一家装修很官派的酒店,现在的酒店一般走轻奢,高级路线,也有奢华或者走国风的。
这种像接待外宾式的官气建筑风格,其实很避讳,太庄重严肃,所以在二楼三楼租会议室开会的人很多,真正入住的反而少。
停车场除了几辆大巴,就显出他们这一辆红旗。
温素脸色绯红,紧摁安全带锁扣,不下车。
谢琛觑她半响,表情似笑非笑,“要我请你?”
温素没动。
谢琛眼中更深了点,解开安全带,熄火下车。
温素随着他身影绕过车头,整个人都僵硬起来,心悬在嗓子眼,一眨不眨盯着他抬手拉车门。
再回省城,风小了不少,对持许久,只有零星沙子怕打车门。
温素手骨早攥得发白,一手粘腻湿冷,“谢琛……不回昌州吗?”
谢琛等的不耐,叼了一支烟,他拍口袋,才发现没有带打火机,眼神扫到中控台上有一盒火柴。
温素也看到了,哆嗦着递给他。
长木火柴在风中摇摇晃晃,温素心比火苗更摇晃,她伸手拉车门,“蔡韵和管秘书估计已经到昌州了,谢琛……”
男人不理会,把着车门,“一。”
浓烈的烟味被风裹挟紧车内,温素呛了一口,却不敢动。
“二。”
男人深抽几口,一双眼睛又沉又亮,直白的温素毫不怀疑他进酒店的目的。
温素憋口气,她不想再有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关系,消防通道里怀疑她肮脏,半路返道来酒店,她手心刺刺的麻痛,“我不是……妓女。”
谢琛眼睛涌出火,“胡扯什么。”
温素落了泪,“你要我卖,带我来……这里。”
她委委屈屈,鼻音重的娇怜,男人一口烟雾全梗在肺腑,老烟枪也觉得火滋火燎的,“玩笑话你听不出来?”
谢琛从前知道男女想法不同,倒是第一次深切体会。
温素就像一只壳子修成金刚的蜗牛,什么都慢热,唯独对风吹草动的刺激格外敏感。
她缩进壳子,徒留外面的人进退艰难。
当然可以强力打开,谢琛以前逼过她,但现在见不得她眼泪了。
“下来。”谢琛掐掉烟,“上去,或者你想在车里。”
温素吓得瞳孔乱颤,声音都变了,“谢琛。”
男人注视她。
温素咬紧唇,磨蹭着下车。
她未站稳,腰上猛然圈上一股冲击,被力量带着前扑,男人换了手,一手撑在她手背,一手箍在她腿弯。
抱小孩似得姿势,温素魂不附体,“我自己……”
男人凶蛮堵住她唇,大庭广众下,又是酒店,人来人往,外部极端的视线,内里被疯狂榨取的氧气。
双重紧迫,如同悬空在悬崖上,男人这个罪魁祸首,反而成了唯一依托。
进酒店路上遇见不少人,温素无力又僵硬,趴在男人颈,丝毫不敢抬头,任凭他抱着开了房。
电梯里,她羞急恼怒,喘息声很重,一声声吐息喷在谢琛耳根,像细密电流一阵阵电得他心脏酥软,身体更加亢奋。
刷完卡,温素被他顶在门上,他情热得过分,狂乱扯她衣服,疯吻她。
一副坚实滚烫的胸膛挤压她,每一寸精壮肌肉都迸发暴戾,他急切地像从未开荤的毛头小子,抑或者很久没碰过女色。
可怎么可能,他手机从不放在外人能触碰的地方,那晚季淑华的声音是狠狠一巴掌,打得她支离破碎。
温素眼球都在胀。
性格问题,两人的相处很简单粗暴。
他强势,霸道,是高高在上的支配者。
温素懦弱,柔软,是唯唯诺诺的服从者。
男人说最多的就是听话,她开心听话,不开心也要听话。
她本来最擅长听话,可情不由己,不比她封闭的时候,在他身上会痛,会哭,会难过,也有锥心刺骨。
谢琛尝到咸湿发涩的味道,他抬头,重重抵着她喘气。
“真不愿意?”
温素哭得浑浑噩噩,“你不是女人里左右逢源的男人,你都有季小姐了……”
谢琛都稀奇了,“你到底在想什么,婚退了我有哪个季小姐?”
温素像被针刺到,不是刺清醒,而是戳破她五脏六腑挤压的脓血,“季淑华季小姐,那天电话就是她接的。”
谢琛皱紧眉,“我记得慈善晚宴时,我们聊过这个事情。”
温素避开他目光,“聊过。”
谢琛气出笑,“醋劲这么大,我电话不能别人接?”
他刻意颠她,温素在他掌中浮浮沉沉,脚不沾地。
落下时,他手指发力捏她臀肉,又痛又没有着力点,温素控制不住趴在男人肩上,“不是打电话。”
她索性豁出去,“深更半夜你累了,在洗澡,谢琛……我不是小孩子了。”
谢琛停了力,几步转到床边,将她压紧床被里,一双深沉如墨的眼睛盯着她,含着她。
温素看见他瞳孔自己小小的倒影,颤抖的狼狈不堪。
谢琛呼出一口气,低头牙齿细细磨着她耳垂,“你以为我和她发生关系了?”
温素忍痛不说话。
男人冷笑,属金刚壳的蜗牛,能憋能忍能藏,还想的多。
“这么在意,胆子也大了,怎么以前不问?”
他鼻息间热气有意无意打在她颈侧敏感点上,温素瑟缩着躲,“你跟季小姐……天生一对。”
青梅竹马,家世相当。
按幼儿园规矩,先来后到,也是季淑华。
谢琛这次不咬耳垂了,咬她脖子嫩肉,狠狠一口。
温素眼睛当即痛出水雾,叮咛一声。
男人手掌探进她腰腹,手腕上的腕表冰凉得很,刺激温素所有神经,她凉得又叫了一声,条件反射抬头撞在男人下颌。
谢琛气息深重,顺着她额头往下细密吻,到嘴唇时狠狠加深,直至窒息才反开她。
“有没有发生关系,你现在最清楚。”男人灼烫的时时威胁着她,音色更沉的压迫,“那你和何文宇呢?”
温素并紧腿,一动不敢动,“我和他之前什么都没发生。”
“我知道什么都没发生。”谢琛手掌落在她胸口,掌心贴着她心脏处,“这里呢?”
温素摇头。
男人缓了心,神色爬上情欲,眼中褪去深不见底的浓雾,显出疯狂的野性。
温素感觉自己被放过,又感觉自己被掌控。
她在情事上一向害怕,无力攀着他的手几次垂落,脸颊起了潮红,艳色一层层透出来,眼神迷蒙之际娇娇怯怯躲着他,要多诱人有多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