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吐出一口浊气,神色不自然,又抬手按了按眉头。
又道:“此一时彼一时,谁知道从生了孩子后,乔阮香当真是性情大变了,几次迷惑我们,最后这时候才露出真面目?”
董氏脑子不算灵光,被苏墨这般再一引导,再一想好像是这么个理。
表情讪然,也就只能压着怒火认同了苏墨的话。
而宛青荷她本就因为绪儿死了,心绪大乱。
刚刚又一阵激动,被苏墨推倒在地,这会儿盯着手掌上的血迹,脑子有些停滞。
只一个劲儿地哭,哭得歇斯底里,哭天抢地的,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宛青荷渐渐回过神来,也确实觉得自己真受了天大委屈。
她不明白,为什么曾经那么爱自己包容自己的墨郎,才几个月的时间,就变得这么陌生了。
他看自己的眼神没了宠溺,没了疼爱,没了欲望,只有厌恶,厌烦。
那些眼神分明都是他看向乔氏那个贱人的啊。
怎么就成看自己的眼神了。
绪儿她没能保护好,是她粗心,可她为何粗心,还不是因为他不再来荷花园,不再宠着疼爱自己了。
反而越发愿意去清香园了!
自己心中烦闷,一时失神,这才没注意的!
他怎么不好好反思自己,却反过来还埋怨她看护不力!
宛青荷越想越觉得委屈,越委屈哭得越厉害。
那脸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原本姣好的五官此时都皱到一起,像一只捏坏了流出浑浊汤汁的包子。
难看又恶心。
苏墨脸上更是嫌弃。
随便敷衍安慰了几句,直接头也不回走了。
仿佛多看她一眼,自己就要折寿一样。
他们三人晚上这一出,乔阮香是第二日一早听下人来禀才知道的。
宛青荷失了孩子,连苏墨的爱宠也一点点流失。
这很好。
宛青荷的苦难才刚刚开始。
一大早上她便心情舒畅。
按理今儿她还要去罚跪祠堂,但她要去乔家找大哥。
量也没人敢说嘴什么。
今日阳光明媚,天气有了几分暖意。
她上着一身青色对襟,下着淡紫色绣木樨花暗纹衣裙出门。
乔阮香本就生得清丽娇颜,在衣裙衬托下,更是清尘脱俗,玉骨仙姿。
从面前一晃而过,便是一道绝美风景线。
苏墨从方惠院里刚出来,准备上值,就瞧见了一闪即过的乔阮香。
当下心里更加瘙痒难耐,喉咙上下滚动了好几下。
那视线更是粘腻在那背影上,舍不得移开。
迟早他会把她按倒在床上,让她在自己胯下求饶。
苏墨暗暗发誓,指尖紧捏着衣袖讪讪走开。
不远处一抹黑影,将苏墨眼底的神色看了个清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