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一通怒火仿佛抽干了苏老太太的身体,面上肉皮耷拉了下来,半点精气神都没有了。
不舍地摸了摸玉镯,后还是放回木盒,让花嬷嬷递给了她。
有气无力道:“这里面的房产铺子良田外加玉镯,粗略算下来应该有三十万两。你便拿去吧,这当是还你补贴外债的钱了。”
乔阮香以为苏老太太单独叫她,是为了商量如何不还这三十万两。
可没想到她竟是把自己家底掏空,也要还了自己嫁妆。
这让乔阮香有些意外。
对于苏老太太,她其实算不上了解。
上一世,苏老太太一直深居简出,她又生了一副严厉骇人面容,自己当时胆小又谨慎,对她一直很惧。
加之,自己一心只想讨好董氏和苏墨,又总是听董氏说老太太脾气暴躁又狠辣,非常不好相与。
她一直都是能避则避之。
再后来,没过几年她就病逝了。
所以,自己对她的了解,只停留在严苛古板难相与上。
而苏珍他们这出戏,正是自己吩咐知秋安排的。
为的就是把事挑到明处,让苏老太太知晓。
她严苛古板,此事被她知道,定会让那些人把嫁妆吐出来。
现在,显然一切都在她计划中。
只是,她没想到苏老太太会这般无私古板,一点儿私心没有,宁可拿出所有的钱也得还清自己的嫁妆。
看着木盒里的地契和玉镯,年份很久了,这些应该是老太太陪嫁来的嫁妆。
想来也是她的养老钱。
还有这对玉镯被保养打理得很好,一点磕碰刮痕都没有。
可见,玉镯主人对它喜爱呵护的程度。
乔阮香从荣寿院出来,扭头问知秋。
“那香铺的香料可都准备好了?”
“好了,所有材料都准备齐了!”知秋欢快道。
自打从荣寿院出来,她面上的笑就没落下来过。
小姐的那些嫁妆,总算要要回来了!
“嗯,走,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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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母亲向来说话说一不二,她说净身扫地出门,就一定会这么做。
才不会念及半点母子之情。
母亲迂腐古板又认死理,礼义廉耻家族规矩在她面前大于一切。
他们印象最深刻的一次,便是八岁那年他们下学堂回家路上,无意捡了一个新鲜鲁班锁,很是好玩又新奇。
便只当是没人要的,就拿回家了。
可过了两日才知道,那是学堂景和侯府小世子丟的最心爱的玩意儿。
可那鲁班锁很好玩,他们都还没玩够,都不愿意还。
再说了,那是他们捡的,捡了便是他们了,就都默不作声,当不知道。
可谁知,这事竟意外被母亲知道了。
母亲二话不说,先是拿着皮鞭暴打了他们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