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训道:“拾而不还便是与窃取无异!苏家是清贵世家,子孙可以过得清苦,但绝不能在德行上有亏!”
还说这是苏家先祖立下的铁规,行事作风必须坦荡无瑕!
可他们不服,他们只是借来玩几日,晚还给小世子一些时日,怎么就是德行有亏了?
而且这不过是一件小得不能再小的小事,母亲就非得闹大。
愣是拽着他们三个,去学堂找小世子当面道了歉。
还将事情原委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非得求得了小世子谅解,才让他们回家。
记得当时这事闹得很大,整个学堂的人全都知道了。
害得他们脸面几乎丢遍整个京城!
学堂的同学也都在明里暗里笑话他们。
对他们指指点点了一整年,这件事才算是渐渐消了下去。
现在回想起来,肚子里还存着怒气!
当时他们更是恨透了母亲,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会有这么一个母亲。
旁人母亲无论对错都只护着自己孩子,自己孩子没理也要狡辩三分。
可到她这便是有一分理,也得说成没理!
这么些年,母亲年岁在变,可那般迂腐刻板却丝毫没变。
反而比年轻时更甚,也更能豁得出去了!
因着,乔氏嫁妆此事,他们不敢冒险和母亲对着干。
就算再不愿意还,为了自身仕途还有儿子的前途,也得咬牙割肉!
不然真被净身扫出苏府,必定惹人猜忌,这一猜忌,他们花乔氏嫁妆之事哪还能瞒得住?
届时,他们就真的身败名裂了!
可董氏魏氏钟氏那是不愿啊,但再不愿再护着,最后也是徒劳无功。
没人比他们更了解自己的母亲。
董氏当即恨得咬牙切齿,“乔阮香,她日后别想好过了!今日拿出去的,来日我一定要怎么拿回来!”
魏氏钟氏更是气得都咬碎了牙,本来最先那十万两银子,他们就已经恨上了乔阮香。
现在又都让他们把先前那些全都吐出来,这下对乔阮香更是恨之入骨!
苏府三个房的人个个对乔阮香是恨得磨牙咬腮,摩拳擦掌。
都恨透了乔阮香!
另一边乔阮香则正悠然自得地逛着街,来到自己的香铺。
她环视一圈,大小相宜,位置也隐蔽,她很是满意。
本来盘下此目的也不是真的做生意赚钱,她喜欢制香,便想着有个安静的地方,能让她心无旁骛制香。
算是日后心情烦闷时的排解之地吧。
突然,街上传来吵闹声,她闲步来到门外刚朝人群中望去。
就一眼便看到了那一袭黑色锦袍,如竹如松鹤立在人群中的苏梧。
他实在太过耀眼,冷白的肌肤在日光下氤氲出银色光晕,俊美英气的面庞,如徐徐展开的浓墨山水画。
很难让人去忽视他。
她蹙眉,自己总是下意识关注他这可不是好事。
那人似察觉到自己的眼神,正要抬眸迎来。
她忙后退一步,赶在之前将自己隐在了店铺内。
一阵莫名心悸,她平复了好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