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很直白。
春婉愣了愣,二爷的意思是……要她留在潇湘馆,和其他的妓子一样接客?
她慌了。
二爷连杀她都不会眨眼,更何况是轻飘飘的一纸契约,将她卖入青楼?
“再给奴婢一点时间。”春婉硬着头皮说道:“奴婢的夫婿刚死一年,奴婢还要再守丧两年,才能服侍旁人。”
“哦,我倒是忘了。”提到这个,沈从霖撑开折扇,慢悠悠的扇风:“说起来,我还是你的救命恩人。当初要不是我带你回京城,小奴儿恐怕早就被沉塘?”
“……”春婉眉心微跳。
这么无耻的话,也就二爷能说得出口。
见她敢怒不敢言,沈从霖心情颇为愉悦。
他笑道:“小奴儿是不是该考虑考虑要如何报恩?”
沈从霖可不想对她用药,更不想强迫。他想要的,无非就是她主动过来。哪怕心底一千个一万个不乐意,只要身体不再抗拒就行。
春婉知道自己躲不过了。
沈从霖依然是笑着的,只是这笑容里掺了几分冷邃:“选吧。”
他没了耐心。
春婉眼角泛红:“奴婢……”
她娇然若泣:“奴婢是二爷的人。”
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留在青楼做妓子。这几日,听了许多有关于青楼女子的事情。不管是隔壁的淫言浪语,而是时不时传来的痛哭,遇到有特殊喜好的,一夜下来身体没有一点完好之处。甚至有人就死在了床上,最终无非是给楚妈妈送了些钱封口。
沈从霖起身,春婉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
见他神色微沉,又硬着头皮靠了过去:“奴婢伺候二爷更衣。”
春婉靠近了些,又闻到了淡淡的海棠香。她刚伸手想要解开二爷的腰带,却被他一把握住:“别脱二爷的。”
他嘴角扬起一丝笑:“脱你自己的。”
春婉:“……”
她颤抖着摸向自己的衣带,脸色酡红,就像是快要滴出血。
薄纱脱落,烛光摇曳,暖帐旖旎。
……
春婉从未做过如此羞耻的事情。
躺在榻上的男子衣衫整齐,双颊泛红,黑眸却无比沉静。
跨坐于他腰间的春婉,气喘吁吁,香汗淋漓。
一直都只有她自己在卖力取悦,男子仿佛不为所动。只是那双眸子一直牢牢的锁在她身上。
她只剩一件轻纱,薄如蝉翼,半遮半掩。
沈从霖轻抚她的腰肢,欲、望泄阀之际,也不过是眸色深了一些。
结束后,他轻拍她的后腰,示意她下去。
春婉双腿发颤,她听话的下榻,捡起地上的衣衫穿戴整齐。
过了一会儿。
小丫鬟端着一碗药进来。
春婉闻到了苦涩的药味,很快便知道这是什么。
正和她意。
春婉端起药,系数灌下。
小丫鬟端着空碗出去了。
沈从霖吃饱喝足,有些累了,他摆手道:“你也出去。”
春婉微怔。
本来以为今晚可以打地铺……
来潇湘馆这些日子,一直没睡个好觉。
见她不动,沈从霖眸色平静:“怎么了?”
春婉微微吸气,她走上前,将一旁叠好的帕子递到了他面前。
沈从霖扫了一眼,白色帕子,似乎绣了图案。
打开后,一团金红色,也看不出是什么。
“杂草丛?”他问。
春婉颇有些不好意思:“是红鲤鱼呢。”
二爷院子里养了好几只红鲤,想必二爷很喜欢。她便绣了,送给二爷。
沈从霖略带嫌弃的看着“红鲤鱼”:“我怎么不记得它们长这样?”
春婉连忙说道:“是奴婢绣工不好,这就拿回去重做。二爷,先将帕子还我吧。”
“不用了。”沈从霖抬手,没让她够着帕子:“礼物姑且收下,说吧,想要什么?”
这小奴儿,也知道送礼讨好人了。
听下人汇报她确实一直在绣东西,原来是给自己的。
“奴婢,可以在二爷的床边打地铺吗?”春婉轻声问道。
夫君去世,噩梦缠身,唯独在二爷身旁才能睡得安稳。或许是因为,二爷的眉宇之间与霍郎有三分相似?
沈从霖倒是有些看不懂了。
这小寡妇总是躲着自己,今儿个用了些卑鄙的手段,才勉强委身于他。
见她低着头,捏着衣角,像极了面对心上人的小姑娘。
沈从霖又看了眼那条丑的不行的“红鲤鱼”,心底微松:“随你。”
春婉面露欢喜之色,她铺好被褥,吹灭了蜡烛。
轻手轻脚的躺倒了上面,没一会儿便睡了过去。沈从霖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眸色凉薄。他侧头,盯着地上的人,半晌后沙哑道:“你可千万别是太子的人。”
否则,必将她一刀一刀刮了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