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姥切第二天就醒了过来,拆除绷带,完好无损,并且在堀川告诉他事情的经过后就想起身。
堀川还没反应过来:“你不要再休养一下吗?”“我的身体状况我自己清楚,”山姥切回答道,“比起这个,我有别的想做的事。”他没有换上内番的便服,而是穿上了出阵时的装束。
“那只狮子现在在哪里?”山姥切问道。“大概在院子里晒太阳。”堀川愣愣地说。
今天也是巧了,从早晨起就出了太阳,而且光线并不强,大家都在忙着把之前泛着潮气的衣物和被褥拿出来晾晒,狮子也舒舒服服地趴到草地上晒太阳。
山姥切听完,拿着刀就出去了,在门口撞到过来看他情况的山伏,也只是点了点头,就急匆匆地朝着院子那边快步走了过去。山伏很诧异:“山姥切他怎么了?”
堀川猛地醒过神,连忙跑出去,叫道:“不对,他是想找狮子单挑吧?!”
他猜得没错,山姥切一路走到肚皮朝上在草丛上蹭着后背的狮子面前,拔刀出鞘,刀尖制止着它的鼻尖,眼神毫不动摇:“麻烦你再跟我打一场。”狮子抬起头,又把脑袋砸回地面,懒懒地侧过身说道:“谁有那个闲工夫陪你闹……”它的话还没说完,就以一种与它的身躯不符的灵巧跳了起来,在它原来躺着的地方,山姥切已经挥砍了下去,连草叶都被削掉一层。
“你小子是不是听不懂人话!”狮子摆出了战斗的姿势,“我不跟你计较是我脾气好,真不想活我分分钟咬死你!”山姥切双手握住了刀柄:“请多指教。”
缘被堀川拉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山姥切和狮子打得院子里都乱糟糟的,不过也不知道该说是默契还是别的什么,一刀一狮都只是在庭院里打,完全没有涉及到走廊这边。
一群闲得没事干的刀剑男士或站或坐在廊下,旁观着他们的战斗,还很有风范地不开口打扰他们的战斗。着急的堀川反而成了异类,缘揉了揉太阳穴,伸手去拍堀川的胳膊:“堀川你冷静下,不如去想想山姥切现在是什么心情。”她打了个哈欠,也找个空位坐了下来。
身体变成这样后,有很多事都不方便,比如说很容易累,熬夜的话就会没精神,不吃饱身体也会变得迟钝,原本都可以靠着强悍的身体素质和灵力的运用撑过去的。
“主人很累吗?”缘旁边坐着石切丸,注意到缘眼下的黑眼圈,有些担忧地问道。缘点了点头,想想便往石切丸肩膀上一靠:“借我靠下。”“那我会保持不动的。”石切丸笑笑。
有了支撑点,缘稍微打起了精神,看着山姥切和狮子的战斗时,也认真一些。
其实山姥切的心态很好理解,他当初是被狮子偷袭,状态不佳是一方面,连武器都不在手上。对别人来说,或许会认为“难道你以为多了一把武器就能打得过了吗”,可对刀剑男士来说,他们本来就是刀剑的付丧神,只有握着刀时,他们才能称得上是完整的。
不服气——因为那根本谈不上是战斗,只是在勉强逃过追杀罢了。现在山姥切恢复到正常状态,又有武器在手,当然会想要认真打一场。狮子不管耍什么手段他都可以接受,再偷袭也没问题,只是他必须要拿着自己的刀,才会承认这是他的失败。
“就算总是说自己是仿造品,山姥切的自尊心,也比任何人都来得高啊。”缘喃喃地说。
“既然是为了战斗而生,就无论如何也不想面临失败。”同田贯在缘的另一边坐下,曲起一条腿将手臂架在上面,托着自己的下巴说道,“换了是我的话,只会打得更厉害吧?”
“有点能理解,又有点不想理解。”缘闭眼又睁开,正好看到山姥切的刀刃和狮子的利爪相撞,刺耳的刮擦声响起,她刚想皱眉,就被温热的手掌捂住了耳朵。
缘仰起脸,就看到鹤丸的脸在自己的正上方,笑眯眯的:“哟,昨晚没睡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