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春原本是个读书人,他爹娘送他读过几年书,本盼着他能高中,谁知就考中童生,想考个秀才都难。
他爹自知儿子没当官的命,便送他去做生意。陆春做什么赔什么,家底都快赔空了,只好又让他去做个账房。
陆春也都随他爹心意,让他读书他就读书,让他做生意他就做生意,让他当账房他也当。
好像没什么他特别想做的事情,不过让他做什么他也能尽力去做。
就是实力不够运气不好,做的让人不满意而已。
不过在当账房这里,陆春做的还不错,老老实实记账对账,还在铺子里经历一些尔虞我诈后脱颖而出,被东家提拔成掌柜做了三年。
也就那三年,后来东家的铺子经营不善转让,他也就成了无业人员。
眼看着在家里头快蹲到过年,陆老爹又让他出来找活干。
即使有之前当掌柜的阅历在,陆春找工作也不太好找。
无他,做掌柜这行太卷了,又要说还好听,又要看人眼色,偶尔还要整点巧思。
徐令这次招掌柜,有些人听说他是外地来的,还是个小商人,便都不怎么想来,来的只有六个人,里头有陆春认识的人,他仔细一想,自己竞争力着实不咋样。
等徐令问出那个问题,他心里已经打起退堂鼓,想着回家告诉老爹不行等过完年再看吧。
谁知道徐令竟然会看上他!
真是有眼…力见。
陆春郑重签下名字,有这张书契在,他起码接下来三个月能有月银拿。
三个月以后,就看老爹让他干啥了。
刚开心没一会儿,徐令拉着他要一起去租铺子,陆春差点怀疑人生,这人掌柜都找好了,铺子竟然还没影儿!?
不靠谱,太不靠谱了!
他该不会大过年的还要再找工作吧?
徐令不知道自己的新掌柜都在心里咋编排他的,反正他被牙人带着一天跑去看四间铺子,最后终于敲定在菜市口铁门胡同一间临水的铺子。
这铺子坐北朝南,前头是个两层木楼的商铺,后面带个院子,院子后门靠水,能停靠小船。
原本租住的是一家七口,做糖水点心的小生意,铺子的木架都没搬走,如今一家要回老家,明年不打算来泉州,便想着把铺子转租出去。
一个月租金四两银,一年下来便宜些,也要四五十两。
这价格可不低。
徐令一开始觉得租金太高,没想着租这里,后来跑了其他地方,租金更高且不说,人流量还不如这里。
他最后还是租下这处带院的商铺,这里位于菜市口附近,附近多是百姓居住,卖杂货最合适不过。
一天时间,徐令招掌柜、租铺子,铺子自带货架,徐令也就没怎么改。
只找人把铺子里里外外打扫干净,系上红绸,打了块牌匾挂上头。
他负责找船运货,陆春找了两个干短工的伙计,船从徐令租的仓库里拉货物到铺子后门,伙计就把这些东西搬到前面铺子里摆好。
一开始陆春还觉得徐令不靠谱,不过等那些货物运来之后,他彻底改变了想法。
“豆角!瓠子!”陆春看徐令的眼神都不对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