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艹!”
在莫言的记忆里,从来没有见过乔南海如此狼狈凄惨过。
整洁的衣服皱皱巴巴,布满了块块污渍,脸上脖子上红肿青紫,道道血痕,还有清晰的巴掌印。
如果头发再长点,也肯定是乱糟糟一团鸡窝。
——俨然逃荒的难民!
倍受凌虐的小可怜……
如果忽略那183的身高的话。
“天爷啊!造孽呀!”
金翠好腾地站起身,心疼的伸出手又不敢碰,急得在地上打转。
莫言也站了起来,对牛杏花无比佩服:真是个人物,对亲生儿子都能下此等重手!
看来,自己以后更要小心谨慎。
也为今天庆幸,打在身上可揭不下来,受罪的还是自己。
只是,自己怎么会心疼?
原主啊,你真没出息!
莫言把心里的情绪认为是原主的影响,没看见乔南海眼中一闪而逝的笑意。
乔南海就是故意的。
从乔家出来,他本来想整理一下再回莫家的,怕自己的样子吓着丈母娘和莫言。
后来鬼使神差地就想看看莫言的反应,所以就这样顶着一张五彩缤纷的脸回来了。
路上遇到熟人他跟人打招呼,吓得人家嗷嗷叫,还以为自己撞见了鬼。
想到当时那人一脸不可言说的表情,乔南海真的笑了。
笑意还没来得及彻底展开,扯动脸上的伤,让他“嘶”了一声。
金翠好心疼的眼里有了泪花,这得多大仇多大恨啊,下这么重的手。
却让乔南海看得心里暖烘烘,牛杏花从来没有这样心疼过他:
“娘,我没事,就是点皮肉伤,不碍事。”
这点伤对他来说,甚至算不上伤,想当初……
看金翠好落了泪,他赶紧收回思绪,肯定地点头:
“真的!一点都不疼!”
“要不然,我给你笑一个?”
乔南海真的朝着金翠好展现了个大大的笑脸,不顾脸上的疼痛。
青紫交加都掩不住他笑容的灿烂和高兴。
因为金翠好的心疼,还有莫言。
因为他看见,莫言找来了药膏,恨铁不成钢地在瞪他。
看他看过来,莫言羞恼:
“瞧你那点出息!”
金翠好让乔南海去坐好,让莫言给他上药,指甲的挠痕最容易留疤。
好好的小伙子,一脸的抓痕,让人看了怎么想?
“还笑!”
莫言一边给乔南海上药,看他还在傻笑,一边责备:
“你是不是傻,就不会躲开?”
这一脸的挠痕,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干的呢。
莫言有些生气。
“她总是我娘……”
乔南海也有些情绪低落。
“哐当”!
屋门被推开,莫牛山醉醺醺地走进来,看都没看屋里的人,径直上了炕。
很快,鼾声如雷。
莫言给乔南海上好药,把手里的小罐子塞在他手里
“你明天还要上班吧?带上这个,抹了不容易留疤。”
莫言可不想背个“凶婆娘”的黑锅。
“还有啊,今晚上你和我爹一起睡,我和俺娘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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