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县令的眼里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之色,任由杀气腾腾的雍齿带走儿子杨玦和沈氏。
吕家后宅,当消息传来后,大家反应都很强烈。只不过,大家关心的都是杨玦和沈氏的事情,至于刘季为何被抓,除了吕雉,根本没人在意。
吕媪气愤之余,又有些惋惜,“哎,你说杨玦这孩子,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做事还这么糊涂呢?”
吕媭不平道:“这杨玦也太不是东西了!明明都要和我姐成亲了,还跟外面的女人鬼混。”
吕雉纠正道:“小妹,杨大公子和我半点关系也没有,你不要胡说。”
吕媪也赶紧叮嘱:“媭儿,以后说话注意一些,别把那糊涂东西跟娥姁扯在一起,小心坏了你姐的名声。”
吕媭连忙应允,吕媪忍不住叹息道:“好不容易找了一个合适的,现在又落空了。”
吕媭把同情的目光投向吕雉,吕雉茫然看着窗外假装没听见。吕媪以为她为着杨玦心情低落,忙示意吕媭一同离去,留吕雉一人好清净。
母亲和妹妹走后,吕雉终于放心地笑了。来沛县这么多天,这是她第一次真正开心地笑。
仓促间想出来的计划竟然实施地如此顺利,真叫她大喜过望。况且这一切她只是坐在幕后指点,并没有费多少气力。冷静之后,一思虑,明白这一切还多亏韩信助力。
夜间再见到韩信的时候,他带回一个让吕雉倍感意外的消息。沈氏在过城楼时,突然以头触壁,自戕而亡。
吕雉不禁骇然,她知道沈氏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可万万没想到她会壮烈自戕。
默然半晌,吕雉轻声道:“如此也好”。
韩信缄默不语,他如何不懂吕雉的意思,沈氏一死,便无法与杨玦对质。
“你说沈氏是雍齿的夫人?又恰是雍齿带人抓捕了刘季?”
吕雉也是在今天才知道与杨玦相好的沈氏居然是雍齿的夫人。要知道雍齿这个人是贵族子弟,与县令杨庚沾亲带故,当了捕快头子之后尤其自负,素日里最瞧不起刘季樊哙这种贫贱小民。
雍齿刚刚遭受妻子不忠的耻~辱,平日里让他嫌恶的刘季恰在这时落他手里,想必要吃些苦头了。
吕雉看着韩信,她不确定对于刘季的事,他到底知道多少。那天在柴房,韩信帮她清理地上的血迹,却一句话也不多问。那么之前刘季、夏侯婴、樊哙三人之间发生的纠纷,他到底有没有瞧见?
吕雉试探道:“刘季到底犯了什么罪?你了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