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道:“听说是和夏侯婴受伤有关,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如果姑姑想知道,我明天去查。”
“这事与我们无关,你不要牵涉进去,省得给吕家带来麻烦。”
吕雉目光炯炯地看着韩信,想从他脸上找到些什么。
可韩信十分镇静,干净的眼神里仿佛无一丝杂质。他看着吕雉就像一个单纯的孩童在望着自己的母亲,充满信任和依赖。
他不问不是因为他不方便问或是不敢问,而是他不需要问。吕雉虽然年长他六岁,可他对于她要做的事,清清楚楚。
《孙子兵书·谋攻篇》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像了解自己一样去了解敌人,知道他们想要什么,害怕什么,然后自然能知道他们要做什么。践行兵书,不是只有上战场带兵打仗这一种途径。
吕雉终于有时间也有心情找二哥吕释之商量吕家生意上的事情了。前世吕家迁到沛县后,家境迅速败落,加上县令的嫉恨排挤,吕家的日子过得很是惨淡。家境败落之后,两个嫂嫂便十分不合,整日为一些小事吵闹。最终吕太公只得给两个儿子分家另过。
吕太公常说:“礼之用,和为贵”,可在吕雉看来,礼也好和也罢,钱财才是兴家之基。一个贫寒的家庭,连吃穿都成问题,又怎么可能和和睦睦。
吕雉解释说砀郡的事恐怕没有那么顺利结束,而沛县这边杨县令贪婪狡诈,因此建议吕释之在禀告父亲之后,赶紧回单父将吕家的房产铺子以最快速度处理掉,而后将所获钱财带到除砀郡泗水郡之外的郡县,开展新的生意。
吕释之沉思片刻,肯定道:“你说得对,单父和沛县终究都不是安稳之地。我这就去禀告父亲,我要把吕家的大半生意迁到关中富裕的地方去。”
他振奋地拉着吕雉的手,两人一起去找吕太公。
吕太公听了吕释之的请示,觉得很有道理,当时便同意了。
“娥姁,单父的田产要不要也一并贱卖处理了?”吕太公问道。
吕雉摇头道:“田产倒不急,可以慢慢再作打算。”
因为吕雉知道,明年始皇帝便会颁布“使黔首自实田”的法令,承认土地私有,以稳定税负。所以在此之前,吕家应该尽量多拥有一些土地,只要不过于显目,这些田产就是以后乱世图谋的根本。
吕太公点头赞许,沉吟半响,抬头对吕雉说道:“娥姁,你已二十有四,为父近年思虑你的婚事,千思万想,终于为你择定一人。”
“父亲”,吕雉打断吕太公的话,“让父母亲为女儿的婚事劳心费神是女儿不孝。只求父亲再给女儿一年时间,一年后女儿必定听父亲之命,安心嫁人。”
“雉儿”,吕太公叹了一声,“你连父亲所择之人是谁都不想知道吗?”平日吕太公都唤吕雉为娥姁,只有在特别之时才喊她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