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拂过,沂水城内,很有几分轻柔和煦的感觉。
何仲言诗云:“可闻不可见,能重复能轻。镜前飘落粉,琴上响余声。”今日的春风,着实有些温柔,又有些清爽。
城角的小宅院中,只听含烟对柳斯轩柔声说道:
“柳大哥,外面有尹府二公子来找,说是特地前来拜访你的。现在还在院外候着,你可要前去一看?”
柳斯轩闻言,如含烟初初听闻般,难掩诧异。
“尹府二公子?可是笑生花尹府?”
含烟摇了摇头,答道:
“我也不敢确定,但是,这沂水城内,还有哪个尹府,有一个尹二少呢?”顿了顿,又道,
“柳大哥可认识此人?”
“从未有过交集。”柳斯轩肯定道。他想了想,又对含烟说道,
“既然来人登门拜访,且指名找我,那我就出去会上一会吧!”
含烟听后,点了点头,对柳斯轩说道:
“那人的随身小厮倒是客气有礼,想来,确有大户人家的礼数。那尹公子今日特此前来,该是有事相商,柳大哥且留心听过,之后,再做判断。”
柳斯轩轻轻“嗯”了一声。看着眼前婉约柔丽的含烟,他的心中,似有千言万语想要说与她听。只是,现在,时间不对,他也还未完全准备好,是以,此刻,还是只能先去会客了。
来到院中,柳斯轩将院门打开,首先出现在眼前的,是微弯着腰小厮模样的人。只听此人有礼问道:
“敢问,这位公子可是柳斯轩柳公子?”
柳斯轩听得对方将自己的名字说了出来,更加确定来人是特地来找自己无疑的了。只听他淡然回道:
“正是。”
正待说些什么之时,一直站在小厮身后的人走上前来,对柳斯轩说道:
“柳公子好,在下尹睿玚,笑生花尹府的二公子。今日前来,实乃有要事相商,打扰之处,还望见谅。不知,可否进屋详谈?”
这尹睿玚,身着一袭黑衣斗袍,先前,整个人藏身于斗袍之中,现下,掀开头帽,将整张脸给露了出来。
柳斯轩初见此人的样貌,也不禁有片刻的怔愣。这人,还真是生得清新俊逸。此人,不仅面如冠玉,眉目如画,而且,很有几分儒雅之风,一点儿都不像是一个久经商场之人。
看此人的样子,估计,也大不了自己几岁。想到这人的成就,再想到自己的现状,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悲凉之感。人生啊,还真是无法预知下一刻会发生何事呢!若是与旁人相提并论,倒是没的有些自寻烦恼了呢!
两人,虽是第一次见面,但是,面对这样的人,柳斯轩也不会去拒绝。只听他大方说道:
“尹公子客气了,有事就请进屋详谈吧!”说完,还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那尹睿玚也是一个守礼之人,只见他双手抱拳,微点了头,对柳斯轩说道:
“如此一来,那尹某就先谢过了。”
进到院中后,尹睿玚将身上穿着的黑袍斗篷脱了下来,交给了自己的随身小厮。这样,才是有礼的行为,双方,也才能更加自在的对话。
原来,这尹睿玚身上穿着的,是一袭白色锦衣。虽然,这身衣服并不外显华贵,但是,这暗藏在衣服领口、袖口、下摆处的精湛刺绣,无一不彰显出来人的身份地位和绝佳品味。
今日,他特地选了这一身素雅的白衣,为的,就是让人觉得亲切随和。
出门在外,若是不乘轿,不管是骑马或是行路,他都是会穿上一层黑袍斗篷,用以遮身。不为别的,只因每次出门,若是走漏风声,那定是会引起旁人的围观和拥堵,是以,他这举动,也算是不得已而为之了。
尹睿玚虽然性情温良,但是,他的脾气也没好到面对因他而起的,那些不必要的嘈杂喧嚷时,还能一笑了之。其实,他啊,心里是十分不喜这些虚浮无聊之事的。只不过,旁人是无从得知就是了。
柳斯轩将来人领入他房间旁边的书房内,两人坐定之后,尹睿玚立马开门见山地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原来,这尹睿玚今日前来,为的,是向柳斯轩求画。
前几日,他在雅兰轩内,见到了出自柳斯轩的画作。一见之下,惊为天人。那画中的美景,那作画之人想要表达的意境,实在是令他叹为观止。在他的有心打听之下,知道了这作画之人,正是悦香酒楼的账房先生。所以,他在得知柳斯轩的住处之后,立马就带着小厮前来拜访了。
柳斯轩闻言,忍不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