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袁长青礼貌地说道:
“原来是董家的小公子啊,我袁某人自是记得的。”顿了顿,又道,
“不知令尊,近来可还好啊?”
那董少诚倒是爽快,立马回道:
“托您的福,家父一切安好。能够在这儿碰到您,还真是缘分啊!”
从见到袁长青的那一刻起,这董少诚就止不住的兴奋和开心,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见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人物呢!
不过,话说回来,这董少诚之所以如此,那还真是有原因的。
其实,董少诚这人,虽然不是十分顽劣的公子哥儿,但是,也不是那么好相处的一个人就是了。
董记当铺在顺天镖局里,算起来,也是熟客了。那次,是董少诚第一次到顺天镖局里,当时,他在得知所托之镖是要去到北城后,直嚷着自己也要随着镖队出发。那董掌柜的,对自己儿子提出的要求,似乎十分头疼,却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袁长青最是讨厌这种不知死活,又不知事情轻重的年轻小子了。
在问过董少诚擅长什么之后,袁长青就与他比试了一番。结果,自然是董少诚完败,却没想,这董少诚在输了比试之后,竟对袁长青升起了极深的钦佩之情。而北城之行,他也自然是乖乖听话,放弃这个念头了。
从北城顺利回到顺天城后,董少诚还特地跑到顺天镖局来,代父送了一份谢礼给袁长青,袁长青则是完全交由镖局处理了。
董少诚跑这一趟,其实,是有原因的。
他一直想找机会,好好见识一下,袁镖头弓箭上的本事,所以,才会拖着时间,不愿早早离开。袁长青也不是什么吝啬之人,在了解董少诚的想法之后,倒是很爽快地让他见识了一番。演示完后,还大方地对其进行了一番指示,从此,袁长青在董少诚的心目中,更是有如师父般的存在了。
今日,能够在顺天城以为的地方见到袁长青,这对董少诚来说,可不就是不得了的大事吗?他想,或许,日后啊,自己还真能让袁镖头将自己收为徒弟也未可知呢!
说着,董少诚这才注意到站在一旁静默不语的沈含烟。
他看了看袁镖头,又看了看沈含烟,再看了看地上还未收起的,写有“卖身为婢”四个大字的牌子。也没多想,立刻主动说道:
“袁镖头可是身上未带着足够的银两?”也没等袁长青回话,他又拍着胸脯说道,
“没事,袁镖头请放心,我董少诚出门在外,身上从来都是带足银两的。”说着,就从胸前的衣襟内拿出一沓银票,也不等袁长青完全反应,他就将银票放入袁长青的手中。
董少诚这人,还真是有几分说风就是雨呢!
只见他抬头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袁长青,有些急切,又有些遗憾地说道:
“袁镖头,那我就先走了。今日实在是和人有约了,不然,董某人定是会到府上叨扰一番的。您且做您要做的事情吧,我就姑且先行一步了。”说完,就迈着大步走开了,还真不管别人的意思和想法。若不是袁长青此前识得此人,怕只会将这沓银票扔到他脸上去了。
看着这一幕发生的含烟,对眼前之事,倒是觉得有些趣味和笑意。
那名叫董少诚的公子,倒是一个心直口快之人。虽然,说起话来,略显急切,做起事来,也稍嫌莽撞,但是,他的心地,却是不坏的。就是不知道,这董公子口中的袁镖头,接下来,会如何处理此事了。她呀,还真是有些想要知道呢!
沂水城里,行人往来的街道上,此时,有微风徐起。这清风,吹着行路之人的发梢、脸庞,也吹皱了柳岸边的湖水。
春日,惠风和畅,风轻云净,实乃出门行路的大好时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