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州城真的成了死城,家家户户不是墙倒就是屋塌,水都有一人高。
岳如霜心思沉重。
不只有难过,还深深担忧。
这个朝代,这灾后重建得多艰难,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渠州城极大,比上京城还大,这还只是渠州城里,渠州城外还有十余个小镇子。
岳如霜知道皇上为什么不让太子来了。
就算治了水,这灾后重建也完不成,这么多人的吃吃住住,朝廷根本承受不起。
太子脸黑得跟锅底一样。
三人在渠州城最繁华的几条街道漂了几圈,最后又回来。
上了岸,太子就怒气冲冲的往前走。
“回扶榆镇!”
岳如霜道:“太子殿下要去做什么?”
太子道:“孤要去问问,他到底是怎么治的水?”
“孤要他的狗命。”
岳如霜……
“太子,你可没有杀大臣的权利。”
太子道:“不杀他,得不了民心,他必死。”
岳如霜想想也是。
“那就杀,父皇要怪罪,我保你。”
“我看谁敢动我夫君?”
太子本来极生气,听了这话,心情好了许多。
几人往长州衙门去。
岳如霜道:“太子殿下,要派人去流放地,先将潘志的父亲找回来,那人懂治水,我们都不懂,如果有冤屈,我们为他翻案,还他清白,如果有罪,允他带罪立功,还要把潘志要出来。”
太子点头:“霜儿与孤想到一处去了。”
岳如霜又道:“长州州府也该杀,有了危险,第一时间就跑了,全然不顾百姓生死,这当的什么父母官?”
太子……
“他是孤的外家,镇南王一家的旁支。”
岳如霜皱眉道:“太子要徇私吗?”
太子不说话了。
镇南王这么多年为保他太子地位,连小姨母都牺牲了,他实在说不出口要杀长州州府。”
“将他押回京吧,这个州府他是不能做了。”
岳如霜……
“没事儿,就听你的,我知道你有你的难处。”
回京我让父皇杀他。
几人到了长州州府。
几人直接往里闯,有人出来拦,杏儿拿着个小荷包对着人一扬,就将人都放倒了。
几人到了里面,陈大人正在发脾气。
“皇上给的赈灾银子都敢偷,怎么就抓不住人?”
“反正这笔银子不能没有,我就跟长州府要。”
长州州府是个老头儿,苦着脸道:“陈大人,您是在哪儿丢的,我手下有几个好手,我让人去寻,你不说,我手下人也不知道怎么找啊。”
陈大人……
他总不能说他去程家鬼混了吧。
他总不能说丢的银子是程小夫人给的,不是赈灾的银子吧。
“我不管,那是赈灾的银子,没了我就得管你要,你要是抓不到人,你就出,你出不了,就让你们长州府有钱的大户平摊,必须给我凑上。”
“否则我要上达天听,你长州府治安不好。”
那老头儿被逼得直叹气:“十万两,我怎么凑啊。”
“咦?”
老头儿忽然发现不对劲儿:“怎么只丢了十万两,皇上给了二十万两,那贼还挺好心,给你留了一半?”
陈大人立时语结。
刚要说话,就看到了脸如锅底的太子。
陈大人一愣。
“太……太子?”
陈大人在京为官,不可能不认识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