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案子最重要的不该是想法找到那个真正的幕后元凶,抓到那被人救走的白莲教逆贼么?怎么反倒针对我这个与此案真无多少关联的人了?”
是啊,我们怎么就不去抓那些白莲教大贼呢?是我们不想么?
是我们做不到啊!
三人的脸色都显得有些难看,又不知该怎么和黄鸣解释。
黄鸣却跟没看出几人的脸色变化般,继续道:“其实刚才在下跟黄百户对案发经过又有过了解,倒是有些看法。”
“说。”刘博滔忙点头道。
“我听说那犯人因为是白莲教逆贼,极其重要,所以在被拿下后受了重刑,同时在押送来的路上也是镣铐加身的,可是么?”
“不错。”封延平点头。
“然后发生了冲撞,他连人带囚车落水后,官兵也是即刻有了反应,派出人手封锁附近三里河河道,又赶紧征调船只去打捞了。这一切发生有多少时间?”
“不到一刻钟吧。”刘千户思索后说道。
不知怎的,厅中的形势就有些转变了。
本该受审的黄鸣反而掌握了主动权,由他不断发问,而上边坐着的三人,则负责回答。
而更让人感到惊讶的是,他们居然都没有觉察出这有什么问题。
“照道理来说,这么短的时间,一个重伤落水之人,别说逃走,就是想从那些镣铐中挣脱出来都不可能。可结果呢?”
黄鸣看着上首三人:“现场却只打捞起整副镣铐,几位大人,你们不觉着这其中藏着太多不合常理的东西,有着巨大的破绽么?”
刘博滔被他这一点拨也迅速回过味来:“此事确有蹊跷。”
“不过白莲教妖人手段诡谲,也不能以常理推断。”封延平却有自己的想法。
黄鸣摇头:“他们又并非真是什么鬼神,不然那犯人怎会被官府轻易拿住?”
“那你说,这是何缘故!”
黄鸣神情变得愈发郑重,声音也跟着变得低沉,目光落在三人面上,缓声道:“几位大人,你们说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其实早在所谓的劫囚之事发生之前,那囚车之中的人犯就早已不是原来那人了。
“所以他才会在重伤难以行动的情况下突然就从水下消失。而且那本不该轻易被其挣脱的镣铐才会被发现解开落在河中。
“因为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在了他们以为的囚犯身上,自然就会忽略某个全身没有任何伤势,只需要把那身囚犯一去,便能和其他落水之人一样,等着船只来救便可之人从容离开。
“甚至于就连那救他的船只,都是逆贼一早就安排好,等在河上的。
“至于那个真正的白莲教重犯,其实早在抵达京城之前,就已经被他们用其他手段给救出了!”
随着黄鸣把自己的这一番推测慢慢说出,当面的三人,包括身旁的黄秉昆,以及厅里厅外的其他一些人,尽皆露出深思之色,旋即,有人恍然,也有人满面惊诧。
这合理啊,而且似乎真就是眼下这个古怪的案子成真的唯一真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