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纷纷附和道:“是,我等愿与百户同罪!”
沈堂安抚地说道:“事急从权,燕百户也是迫不得已,想来大帅也不会为难燕百户,你们不必担心。”
燕南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道:“老曹,你照看孙全。高亮,你将这三个弟兄找个地方埋了,待战事平定,再将他们的骨灰托人送回家乡。”
曹强和高亮同时应声道:“是,百户。”
燕南转头看向沈堂,躬身说道:“大人,标下还需去大帅账下请罪,不打扰大人值守,告辞。”
看着燕南转身离去的背影,沈堂微微蹙眉,沉吟了片刻,便追了上去。
燕南一路来到姚广的大帐前,门口的军士拦住了她。燕南拱手说道:“两位大哥,我是百户燕南,有事求见大帅,劳烦两位通报一声。”
其中稍微年长的军士善意地笑了笑,道:“燕百户,我们兄弟识得。不过大帅正在帐中与裘副将议事,恐怕没空见你。”
“那我便在帐外等等,待裘副将出来,再劳烦大哥帮我通报一声。”
军士点点头,道:“成,那燕百户稍待。”
正说话间,沈堂从远处走了过来,门口的军士连忙行礼道:“标下见过沈副将。”
沈堂看看燕南,问道:“大帅可是有事?”
“回大人,大帅正与裘副将议事。”
沈堂的眉头皱起,道:“你帮我通传一声,就说我有要事禀告。”
“是,大人稍待。”军士掀开帐帘走了进去。
沈堂看向燕南,叮嘱道:“待会儿随我一起进去,事情经过由我来说,你只做补充,可明白?”
燕南一怔,随即说道:“多谢大人,大人的好意,标下领了,标下不想连累大人。”
沈堂眼底浮现无奈,随即严肃地说道:“这是军令,你只需服从。”
燕南面色复杂,沉默了一会儿,道:“是,标下遵命。”
通报的军士从帐中出来,躬身说道:“大人,大帅有请。”
沈堂点点头,整了整身上的衣服,掀开帐帘走了进去,燕南紧随其后。
两人来到帐中,相继行礼道:“标下沈堂(燕南),参见大帅。”
姚广看看两人,道:“免礼吧。”
“多谢大帅。”
两人起身,沈堂率先开口,燕南安静地站在他身后。
“大帅,标下有事禀告。”
姚广平静地说道:“讲。”
沈堂沉吟了一会儿,将方才城门处发生的事如实地陈述了一遍,没有添油加醋,更是不偏不倚。
姚广听完,看向沈堂身后的燕南,道:“燕百户,沈堂所说可属实?”
燕南连忙跪倒在地,请罪道:“回大帅,沈将军所说一字不差,标下泄露军机,已触犯军规,甘愿受罚。”
沈堂求情道:“大帅,当时情势危急,燕百户这般做也是无奈之举。”
旁听的裘蚺插话道:“沈副将此言差矣。梁国三皇子被抓,乃是军事机密,如今却被她泄露出去,且不说她是否打乱了大帅的军事计划,就单是泄露军机这一条,就该重罚!”
“裘副将,今日梁军明明已经大军压境,却只是放箭阻拦几名清扫战场的军士回归,这其中分明有诈,肯定与昨日梁钰企图潜进城中,盗取城中布防图有关。今日梁钰若不能回归,那他们定会有所怀疑,梁钰被抓一事便不在是秘密。”
“那也是今日之后,而不是方才,所以她泄露军机是事实,就该重罚!”裘蚺死揪着燕南不放,有一部分原因是沈堂被迁怒,另一部分原因是他嫉妒昨日燕南抓住了梁钰,立下大功。
沈堂和裘蚺相处日久,自然了解他的品性,明白与他说不通,便不再与他废话,看向姚广,躬身说道:“大帅,燕百户聪敏机智,昨日擒住了梁国三皇子,避免我军被渗透。今日又以一人之力,让梁国大军退军十里,是十分难得的将才。还请大帅看在她忠心为国的份上,饶她这一次。”
裘蚺见沈堂不再与他争辩,直接与姚广对话,心中愤懑,道:“大帅,燕南此举确已触犯军规,若不加以惩处,人人效仿,那军中岂不乱哉,还请大帅秉公办理。”
姚广看看沈堂、裘蚺,目光转向跪在地上的燕南,出声问道:“燕百户,你以为本帅该如何处置?”
燕南跪在地上,平静地说道:“回大帅,标下确实触犯了军规,甘愿受罚,无论大帅如何处置,标下皆无怨言。”
姚广点点头,道:“既如此,那本帅便秉公办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