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讨厌吴春秋喜欢的人。
可是没想到吴春秋那些年不知道在忙什么,只让人把宋安时往裘山一丢。
他不知道裘山是什么地方,即使知道他也不会违抗吴春秋的命令,从吴春秋对宋安时的驯化可堪一般。尹知渡对于吴春秋的话几乎言听计从。
直到宋安时从裘山跑出来。
火星噼里啪啦,溅到他的下摆,一个黑焦的小点出现,他才回神想到了今天宋安时的动作。
第二日,两个人走的无声无息。
也不算无声无息,就是对于没有任何人阻拦甚至都隐隐松了一口气的模样让宋安时有些不高兴,这是嫡传弟子应该有的待遇吗?
吴春秋的罪名再加一等。
宋安时进府的时候好像是什么也没带,但是出门的时候一个包袱差点背不过来。
等宋安时收拾好东西,尹知渡早已经走了,只剩下相鼠一个可怜的小孩皱巴着脸和宋安时一人提溜着一边。
相鼠心里也不太高兴,这里面好些东西都是吴春秋这些年搜集到的占卜问卦的东西,他还想着学成之后能不能像国师求一两件,现在倒好,一包全被宋安时带走了,好多宋安时以前只是在书上瞧过,见都没见过。
贵是一方面,这些东西假的多真的少,是因为本来就很稀有。
本着遇到就是缘分的准则,宋安时一丁点也不客气。
好不容易,两个人吭哧吭哧终于出了门,相鼠瘪着嘴问:“你的马车呢?”
宋安时啊了一声:“忘了。”
相鼠小胸膛起伏了两下,一下子手脚并用地窜进了国师府,声音都被抛在了耳后:“我不要和你一起搬了,我还要上早课呢。”
宋安时望着小小的背影啧了一声,旁边却传来讥笑:“废物从哪里来就要回哪里去,就算是打着徒弟的名号不要脸的贴上来,也会被赶走。”
宋安时转头就看到了囚牛,除了接他们进京,囚牛很少在他们面前出现过,最开始的时候还会在他们房门前转一转,但是大抵两个人实在是没有什么意思,还要被指使过来指使过去的。
虽然囚牛不像相鼠,面对他们的使唤只是冷笑,不过囚牛依然觉得这两人不过是名不副实,也不大愿意来了。
宋安时嫌弃地看了一眼囚牛,本来不想说话,但是觉得这样淡泊无争的性格实在是与自己不相符,便风轻云淡道:“看来国师连为什么让我们离开都不告诉你,啧啧啧,小牛啊,你可远不如你师兄。”
虽未正式介绍过,但是宋安时深谙此道,从名字便能看出来相鼠和囚牛到底谁是师兄。
囚牛心里最不乐意的就是这个小师兄,偏偏这个小师兄就是比他受欢迎得多。
宋安时深深觉得不再国师府里待下去也没什么不好的,没办法对手强的太强,次的太次,都有点不能进步了呢。
景夏早就在国师府外面候着了,看到宋安时出门便迎上去,现在听到宋姑娘说话也只当是一阵风,什么都没听到。
自若给宋安时行完礼之后就拿起行礼。
到手的那一刻他深深感谢自己因为看到了相鼠和宋安时两个人抬着还蹒跚的步伐,以至于出手的时候就多用了点力气,不然……
他看了眼囚牛,不然真是给他们家夫人丢大脸了。
宋安时跟着景夏搬过去的时候很早,赵修和因为昨夜某人在街上放毒的事情被拉去打听了好久的消息,直到半夜才从京兆尹放出来,大理寺肯定进不去了,永安侯府现在乱糟糟的,不知道出了苏贵妃这样的事,永安侯还有没有心情和这个儿子做政敌。
赵修和深深叹了一口气,地方很大,能去的地方却并不多,最后还是来了这座他早就置办好却没有入住过几天的屋子。
从和永安侯做政敌的那天起,赵修和就买下了这座宅子,如今看来也还不错。
宋安时进门遇上赵修和出门。
两个人愣了一下,宋安时先开口:“大人您瞧,妾身只在楼里伺候过人,第一次被带入府还有点害羞呢。”
说罢抬手半掩住唇,眉飞色舞又极尽轻浮。
赵修和自己会忽略这些浪荡话,只道:“东西早就备好了,怎么这么早?”
赵修和不接她的话,宋安时也不接赵修和的话,反而走过去围着赵修和的私服转了一圈:“你这是要去哪啊?”
赵修和本意也不是想问,说实话这种陌生感不止宋安时有:“陈家。”
“我也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