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自己母亲皱眉头,小于皮什么都不敢说,只好不自然的把头偏过去。
“阿娘,你来杀鱼吧!我不会......”
“你不会那你就学......”
这个时候于家大嫂并没有惯着他,手把手的跟他交流沟通,每次小于皮碰到那把刀都有种感觉,感觉自己可以把那刀吞下去一样,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不知漂流了多久,太阳西斜的时候,终于看到了陆地......或者说是一块比较大的礁石。
娘俩就躲在石头上,垫着个小棉被窝到了半夜。
小于皮吹着海风入睡,总感觉在海面上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美好,海浪拍打着石头的声音带着湿气跑进自己的耳朵里,感觉冰冰凉凉的,全身一阵乏力。
他的身体又开始发热了。
于家大嫂看在眼中,急在心底,在大海子上漂泊,没有草药,发烧这种事情只要来回几趟,就可以把一个人的元气伤得七七八八,到时候落下了什么病根就难说了。
“吧嗒!”
一个奇怪的声音传来,好像有什么东西,跑到这块石头上来和自己做了邻居。
于家大嫂就算是入睡也有这份警惕,更何况她还没有入睡呢?
石头并不是很大,放眼望去,只见一个人状的黑影悠悠的爬上来,浑身湿漉漉的,也不知道看没看见自己两个人,自顾自的看着天空,由于现在云朵遮住了月光,朦朦胧胧间不好察觉。
若是在远处看去,便会发现那石头的另一边的确有这么一个身影矗立着,半坐在石头之上。
依稀可以辨别的说是长发,应该是个女性,特征很明确,只是她...好像...没有脚!
于家大嫂的浑身鸡皮疙瘩都立起来了,精神高度紧绷着,哪怕双手已经严重肌肉拉伤,可是依旧支楞着握紧了手中的刀刃,双眼的死死盯着对方。
儿子还在睡觉,海面上一些不干净的东西,没必要让小孩子去接触,作为一个母亲,她天生仇视那些会对自己小孩子产生伤害的东西,并且下意识的去保护自己的孩子。
所以这次的敌意她没有隐藏起来,反倒是恐吓一般,张狂着獠牙,意图·把对方吓退,就像是在动物之中,通过咆哮张牙舞爪等一系列的举止决出胜负。
对方并不在意她的敌意,又或者说不在意这个胜负,她也仿佛不曾在意过这个人一般,仰头看天,嘴里哼着不知名的歌谣,待月亮一出,月光洒在她的身上,于家大嫂便被迷了眼。
悠然的歌声传出好远,引起人无边的思念,揭开心底埋藏的故往,婉转曲折,曲高和寡,大抵世界上再也没有比这更容易引起人思念的歌曲了,所用的歌词并不是任何一个语种,但是听在人的耳朵里,却又能时时刻刻让自己从中听出里面的思念。
旅途的人听了会思念故乡,相思的人听了会想起情人,丧偶的人听了会记起曾经,这歌声就像是一只手,把人的记忆翻了一个遍,从每一个角落里抖落出来那些平日里他人不可察觉,自己也不会去留意的片段。
只是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听得见的,万事万物讲究一个缘字,比如某个睡觉的小家伙,就没有缘分了。
在这歌声里,小家伙睡得依旧是不安稳,身体的发热使得他又开始出汗了,在这黑夜里挥洒着他体内的热量。
小于皮他是被尿憋醒的,醒来的时候歌声已经停了,身体依旧发着微热,就这么揭开被子,肆无忌惮的当着母亲的面,朝海里泼洒着一部分透彻的自己。
现在整个石头依旧是灰暗的,加上越是到了晚上,人的困意就越是厚重,夜尿这种情况更加不是可以控制的,只能说身体不允许的时候,做什么都不顺利。
小于皮熟练的抖动了一下,睡眼惺忪的回过头来,仿佛察觉到自己的母亲还没有睡觉,她好像是在趴在什么身上,又像是在侧卧着,根本看不清楚,只能依稀从那个起落的脑袋间,能辨别得出她还醒着。
届时云朵再次遮蔽了月光,依稀能辨出母亲的头发好像长了一点。
“阿娘,大晚上的不睡觉,你在吃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