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要见我。”顾景星接过咖啡捧在手里，小心地抿了一口。

“我只是这么一说，就有这么大能量，让你逃出来？”韩圣谦似笑非笑地反问。

人心易变，他也很难说顾景星还是不是当年他认识的顾景星。

许芝云问韩圣谦：“我要不要回避一下？”

家里就这么大，许芝云要回避就只能先出去。

韩圣谦摇头，“不行，不安全。”

是“不行”而不是“不用”。许芝云有所明悟。

韩圣谦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想太多。”

顾景星看着两个人的互动，心里升起几分羡慕。

他想了想，继续刚才的话题：“我逃出来是专门来见你的，你肯定有问题想问我。”

韩圣谦并没有拒绝，也不会同这个人打机锋。他们之间的交流还是像多年前那样直截了当：

“褚总统这几年对政治主脑的好处上瘾了吧，一边能讨好支持他的资本，一边受到拥护，这还不够吗？”

顾景星叹了口气，“他想找你修改政治主脑的数据对吧。”

韩圣谦笑而不语。

“政治主脑的人格数据被他认为是不必要的、多余的数据。因为人格的存在，阿诺有时候会拒绝他的一些要求，这让他很不满。”

“他想抹除政治主脑的人格，或者修改权限的优先级，将他的命令当作最优先要满足的原则。”

韩圣谦沉默了三秒。

顾景星似乎并没有多大变化。

他还年轻，岁月还不至于催人老，在顾景星身上更看不到成长。

仿佛是被时光优待的。

“其实褚宾白什么都没说，他不信任我，在我没有动摇答应他以前，他也不准备告诉我他的要求。”

“为了弄清楚情况，我才特意要见你一面。”

顾景星抿了一口咖啡，慢悠悠开口道：“他现在已经不让我接触阿诺了。”

韩圣谦像是终于想起来问：“这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

“褚宾白一直不让我出去，不让我见外面的人，我能接触到的只有他安排进来的工作人员。”顾景星转了转杯子，“在这种无法逃离的状况下，我爱上了他对我的一点点温柔。”

顾景星倒是不介意自己揭开自己的疤，“我知道，这是一种心理疾病，在很久很久以前人类就已经有过研究。”

“我现在在接受治疗，也是这时候才有机会逃出来。”

“不过刚才在我等你的时候，我想通了一件事。”

“我能见到你，还是他默许的。”

“我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了。”

韩圣谦食指一下下点着自己的中指，这是一个他在思考时会做的小动作，“我也没想到，他居然还能真身上阵以情谋事。”

别说许芝云想不到这些人能把阴谋诡计玩成恋爱游戏，就连韩圣谦都想不到。

“说实话，我现在有些佩服他的脑洞了。”韩圣谦摸着下巴感慨，“难道他这么大岁数了，还爱看狗血小说吗？”

顾景星耸肩，“爱看狗血小说可不分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