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重复无聊的日子里,我估摸着,大概过了五六天的样子。
走廊里,传来喧闹的声音。
通过门口的小窗,我看见,端着枪的武装分子,将隔壁房间的人驱赶到房间外面。
然后,我们的房门也被人从外打开。
门外,一个男子抬起手里的枪,示意我和杨山到房间外面去。
我点点头。
原本躺在床上发呆的杨山,也坐起身子,跟在我身后。
我们两人到房间外的时候,廊道上已经挤满了人。
没有人敢交头接耳,但是一周没洗过澡的几百人,挤在廊道里。
这味道,让我有点上头。
“呜!”
我听见一声巨大的鸣笛声。
紧接着,船身一震,廊道上的人流开始涌动。
随着人潮涌动,我和杨山也跟着向前走去。
走上甲板的那一刻,刺眼的阳光,和腥咸的海风,让我的精神一振,步伐也随之一顿。
直到身后的人推着我向前走,我才回过神来。
在海上漂泊了一周的时间,全待在舱底的小格子间里,看见阔别已久的阳光,不禁有些享受。
随着人潮继续向前走去,终于看清了外面的情景。
与上船时的小码头不同,这是一个巨大的港口。
港口的陆地上,成千上万的集装箱。
港口的码头,停泊着数不清的船舶。
像我们所乘坐的这艘二三十米高的黑船,在体型上,只能算作小船。
我看见的,港口远处停泊的,上百米的巨型货轮,就不下七八条。
这条小船的停泊处,也只是整个港口中,微不足道的一处偏僻之地。
舷梯下,不少荷枪实弹的武装分子,似乎已经守了不短时间了。
跟着众人的脚步,我和杨山下了船。
只是,情况好像不太对。
通过这些武装分子的交谈,和远处港口上的标语旗帜。
我发现,目的地并不是西装男子所说的泰国,而是到了缅甸。
而这里,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缅甸的港口,仰光。
众人都下了船后,被驱赶着,登上早已准备好的货车中,确实和他们口中的“猪猡”没什么两样。
我没有轻举妄动,杨山也跟着我一起。
货车的颠簸,持续了一天一夜。
我和杨山还熬得住,只是同一辆货车上,并不是只有我和杨山。
周围一些体质发虚的,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不知道是饿的还是晕车晕的。
另外一些胆小的,则是涕泪横流。
更有甚者,在狭窄的车厢里没有憋住三急。
对于这些人的丑态,我也能理解。
我和杨山的经历,是他们一辈子都想象不到的。
而他们,不过是普通人。
如今身陷魔窟,没有精神失常,已经算得上心理强大了。
终于,车队停了下来。
我们抵达了一片类似工业园区的地方,车外的武装分子围了上来。
他们打开后车厢的锁,驱赶着我们下车。